她说:“有没有可能是安丽也喜欢施向东。”
书里就这样写的,安丽算是女二号,施向东是安丽的白月光,是安丽先喜欢上施向东,可施向东跟她继姐好了,她当然不甘心不服气。
贾瑞雪想了想,点头:“你猜得对,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再去打听打听。”
凌霁在旁边默默听着:“……”
他媳妇还会分析推理,吃瓜吃得非常有深度。
回到家,宋义兰问怎么回事,季荞简单解释了几句,前者挺高兴,说:“现在的小年轻可真能胡闹,挺好的,老三赶紧别跟左向红谈了。”
听他妈说完,凌霁就拉着季荞上了楼。
回到两人房间,凌霁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她对面,双臂搭在她纤薄的肩膀上,看着她那张白里透粉笑盈盈的小脸,说:“你好像很开心。”
季荞点头:“那当然。”
凌霁质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真的好看吗?”
季荞看着他那张没啥表情的俊脸,感叹他同样吃了瓜竟然毫无触动,点头道:“当然,要不你看那么多人去围观,不只是我,大家都乐意看,要不生活得多枯燥,凌教授没兴趣吗。”
“毫无兴趣。”凌霁说。
“那凌教授的生活少了很多乐趣。”季荞说。
他想问别人谈对象的事情难道比他们俩亲嘴更有乐趣,可这话他实在问不出口。
见他似乎想说什么,季荞又开口道:“那么平时凌教授的乐趣哪里来的?”
凌霁神情柔和起来,眉眼都带着笑意:“当然是看你做题,看你抓耳挠腮地做题我就开心,你看看你浪费了多少时间,来吧,荞荞,把卷子接着做完你就能睡觉了。”
季荞:“……”
她跟他讨价还价:“只做两道。”
他伸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下不为例。”
——
周日这天下午,凌霁到店铺里来时拿了个崭新的海鸥牌相机,说:“我去别的打金店看过,有的店铺有样品照片,这样顾客能更好地选款式,我就给你买了个相机。”
季荞问:“你还去别的打金店看?”
凌霁点头:“所有的打金店我都去看过。”
“那你有啥感受?”季荞问。
凌霁说:“别的店铺都是大爷带学徒,就你一个小姑娘打金。不过我转了一圈,发现你的手艺跟老大爷相比还真挺不错。”
他随时随刻都要鼓励她。
两人坐在桌边,凌霁翻开说明书,准备看着说明书教季荞相机用法,季荞说:“这个相机得四百多吧,那我这一个月都白干了。”
凌霁说:“送你的。”
“那你两个月的工资没了。”季荞又说。
凌霁给她买了两个保险箱,家里还放了一个,她干打金一个月,他花了不少钱。
凌霁伸手抚摸她毛茸茸的发辫,唇角含笑说:“知道了,你一个月挣的相当于凌教授俩月。”
他买的是进口彩色胶卷,跟工资相比价格极高,要十几块钱一卷,他把胶卷装进去,先给她拍了几张工作照,镜头里的她低着头,眉眼柔和神情专注,左手拿着金条,右手拿着刻刀在上面錾刻花纹。
从相机镜头看过去,她认真工作的模样极美。
不知道十几年二十几年后她在做什么,看到自己当年当个快乐打金匠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关门回家时,季荞才发现他的自行车车把上挂了两条胖头鱼,他说:“满打满算你开业一个月了,坚持下来不容易,今天给你庆祝。”
季荞跳上自行车,伸出手臂环着他的腰,说:“你真细心,你要不说我都记不清自己干一个月了,我也觉得自己很棒。”
田慧芳把两条鱼做成了鱼头泡饼跟煎鱼块炖豆腐,还去买了几瓶桔子汁,晚上,一家人围坐桌旁庆祝季荞开业一个月。
“一个月挣了四百多块?”宋义芳很惊讶,“比你爸跟凌霁的工资都多。”
他们对她本就没有期待,当然也想不到她会做这么好。
他们俩的月工资都是两百多块,跟做生意的比不了,但在上班拿工资的人中,绝对是高收入。
凌胜利说:“挣的可真不少,是我工资的六七倍了,想不到季荞真的可以。”
“可见这一个月季荞打了多少首饰,这说明季荞很有毅力,乐意干的话就坚持下去。”凌志国夸赞她说,他的三观极正,还说,“挣钱是小事,重要的是季荞热爱这份工作。”
季荞点头:“这是打了二三十件首饰攒的钱。”
跟做生意相比,这钱赚得也不容易,都是一笔笔用劳动换来的,不过季荞很满意,这四百块钱里有她无数的乐趣。
作为军工厂公众人物是有好处的,开始前工友们都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到她这里打金,到后来是认可了她的手艺,他们都很信任她,并不用她说很多话,就放心地把金银交给她。
她的打金店开业时间短,在北城还没打出名声,主要接的都是前工友的订单,他们搜罗家里的金银到她这儿重新制作新的首饰。
“二嫂我真羡慕你,有自己热爱的工作,比在厂里当工人强多了。”凌朵说。
季荞笑道:“你们别再夸我,再夸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