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荞站在人群外?围等了好一会儿?才挤进去,按照记忆从数学题目开始对?答案,把答案都对?了一遍花了一个多小时,算完分数,季荞又挤出人群说:“我报考的专业分数线最低,应该没啥问题。”
凌朵说:“你怎么能这么冷静,我可冷静不了,希望咱们俩都考上,一个学校上学最好了。”
回到家时晚饭都快好了,凌霁后脚到家,本来他也想?给季荞对?答案,听?说她已经对?过答案并且有把握,这才信了她的话。
毕竟之前她总是自信心爆棚,说话也夸张,听?她说已经核对?过答案才放心。
高考是她人生中的大事,对?她的人生会有重大影响,所?幸应该能有个好的结果。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季荞跟他商量说:“我想?按照历年录取分数线应该能考上,趁着?这段时间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妈,顺便跟我大姑学花丝跟錾刻。”
凌霁说:“时间短的话你跟你大姑也学不到多少东西,我可以?给你找个师父。”
他才发现日常相处,季荞在她心中慢慢渗透,在他心中已经占了很大一块儿?位置,想?到要好长时间看不到她,突然觉得心空了一块儿?。
季荞说:“主要是想?见见家人,再说我还有些别的大事儿?要做。”
“有啥大事?”凌霁问。
“我想?看看我两个哥哥有没有做正经生意。”季荞说。
她有时候觉得她就是原主,血浓于?水的亲情割舍不断。
凌霁伸出双臂环住她,想?了想?说:“等我两三天,等我把手头的工作?暂时处理一下,我跟你一块儿?回去看父母,顺便把车票买了。”
季荞大喜,说:“好啊,我爸妈肯定愿意你也跟着?回去,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
考试后几乎是季荞最轻松的日子, 出发前的时间又那?么宝贵,两人都要珍惜时间,八点钟就滚到一起。
季荞发现他这次没穿工作服, 两人之?间毫无阻隔,少了一层障碍,自然比之?前舒服。
她的身体软软的快撑不住,声音也软软的。
终于感觉到他之前一直隐忍, 今天?晚上?才毫无顾忌地释放。
季荞快乐迷糊了, 也累迷糊了,可他还没够, 便让她侧躺着,自己从身后抱住她。
季荞觉得这样非常适合她,她不用动, 跟平时睡姿无异,但有他提供服务, 比光躺着舒服得多。
她就在极致的舒适中?香甜入睡。
第二天?是极美好的一天?,季荞除了睡觉,没有别的计划。她醒来时凌霁正准备出门。
“饭在锅里, 我把饭给你端上?来, 中?午你去厂食堂买饭吃。”凌霁大步走?到床边,轻抚她粉扑扑的脸颊,又说, “以后不许质疑我。”
季荞忍着笑:“知道啦,我现在很清楚凌教授的实力。”
早饭是豆浆跟油条, 季荞边吃饭边致谢:“感谢昨晚凌教授提供的优质服务, 我很满意。”
看着她弯弯翘起的唇角,凌霁:“……”
他修长的带着香皂味儿的手指抚摸着她略微凌乱的乌发, 声音低沉:“不许乱说。”
她这两天?休养精神可是便宜了凌霁,他彻底放纵不加节制,每晚都足足折腾半宿。
他之?前都舍不得让她劳累,一再克制,可她要回娘家,肯定要抓紧这几天?。
宋义兰给季荞准备了回娘家带的东西,足够给每个人做身衣服的布料,有的确良、条绒、雪花昵等,还有给小侄女?的童装,还有点心跟奶糖水果糖、烟、茶叶等。
现在布票还没取消,宋义兰买布料用的布票也是跟人家淘换来的,要么就要还人家,要么就是花钱买的。
农村也会发布票,不过每人每年只有四尺,又要做衣服又要做被子根本就不够用,这些布料可以说是非常好的礼物。
有了宋义兰准备的这些东西,季荞自己就不用再准备东西。
第三天?一大早他们就去了长途汽车站,季荞老?家在山城,跟北城离得并不算远,不到二百公里,但这时没有后世的高速公路,路并不好走?,长途汽车也开得慢,得五六个小时才能?抵达县城。
夏天?坐长途汽车特?别受罪,这时候的车没有超载的概念,后上?车的乘客把过道都挤了个水泄不通,要么站着,要么坐马扎,车厢里闷热,夹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儿。
季荞靠在男人身上?昏昏沉沉睡着,中?午他们在车上?吃的干粮,到两点多钟,终于到站下车。
季荞长舒了口气,舒活筋骨,从斜挎包里翻出水壶,咕嘟咕嘟灌了好多口,又把水壶递给凌霁。
凌教授也渴,但他喝水的模样可要斯文得多。
长途汽车只有停靠一次给大家上?厕所的机会,季荞都没敢喝水。补充完水分,上?完厕所感觉又恢复生命活力,他们又坐上?去村里同方向的牛车。
牛车慢悠悠地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道路两侧是绿油油的玉米地,乡村气息扑面而来。
赶牛车的大伯跟所有农村人一样,对外?来人很好奇,问季荞说:“你对象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做啥工作的?”
季荞骄傲地回答:“他是大学教授。”
大伯肃然起敬:“你对象可真有文化。”
他又说:“闺女?你嫁得可真好,转非农业户口了?吃上?供应粮了?”
八九十年代的农村人最羡慕城里人的是有非农业户口,有招工资格,能?吃供应粮。
供应粮米面都是一两毛钱一斤,工资买粮足够,还有很多结余置办其它的,可在农村交了公粮之?后,细粮剩不下多少,只能?吃粗粮。
农村青年要想去厂里上?班就要找关系走?后门,农业户口的他们压根就没有招工资格。
去北城之?前的季荞也羡慕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