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而?有点轻松,毕竟她弄清了书里的内容,到现在凌朵陷入的还不深,还能挽回。
“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可确实?是事实?,孩子?得的是肝炎,施俊他不愿意面对,我先把医药费垫上了,就?在离咱们学校最近的第三人民医院。”
孩子?,那个孩子?现在就?已经出现了!
“哦,这真是件大事,是跟凌朵有重?要关系的大事,多谢你告诉我。”季荞说?。
“季荞,你表现得真淡定。”陈竟成赞道。
真是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找陈竟成打?探施俊的消息,那么施俊有个孩子?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那么凌朵可能是在婚后才发现施俊有个孩子?,爱他太深才帮他养孩子?,难道是这个逻辑?
“太感谢你了。”她说?。
陈竟成说?:“我也去忙了,施俊不见人影,我还要去找他,毕竟孩子?需要医药费,他不能不管。”
跟陈竟成分开,季荞就?去找凌朵,她语气有点严肃:“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跟施俊有关的,你听?了可不要惊讶。”
凌朵急了,她隐隐觉得不安,说?:“二嫂,啥事啊,有话快说?,你最近就?神神叨叨的。”
“你一定要冷静点,听?我说?完。”季荞说?。
凌朵愈发不安,说?:“你说?吧。”
两人去了啦啦队的排练教?室,季荞把从陈竟成那里听?到的都讲给她听?,对方说?得就?比较概括,她也一样,她说?:“施俊一家在村里,他们家身份特殊,有一户人家特别照顾他们,施俊一家很感激那家人,那户人家有个女儿,跟施俊是青梅竹马。”
听?到这话,凌朵脸色变得青白,说?:“我不知道,施俊从来没提起过。”
季荞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施俊高考前后跟那姑娘有过那事儿,那姑娘生了个闺女,现在得了肝炎,在第三医院住院呢。”
“凌朵,凌朵……”
凌朵脸色煞白,她傻了。
季荞安静地?等?着,好一会儿才听?她说?:“真的吗?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嗯。”季荞点头。
凌朵终于回过神来:“我要去医院看看。”
“我陪你去。”季荞说?。
见凌朵往车棚的方向跑,季荞又把她拉了回来,说?:“下午马上就?开始上课,犯不着逃课,下午下课再去。”
等?到傍晚,凌朵下课就?往外冲,在教?学楼前面等?季荞,两人骑车去往医院的方向。
“我真希望这是假的,施俊那么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凌朵的声?音机械又麻木。
她好像已经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季荞说?:“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
除了凌霁,她想凌霁应该是个例外。
“二嫂,你快点骑。”凌朵火急火燎地?催她。
季荞特意放慢速度,说?:“你冷静点。”
到医院按照陈竟成的指示,他们找到了相应病床。
路上,季荞一再告诉凌朵要冷静,凌朵也说?她会冷静,可到了医院,看到那个叫曹红叶的女人跟她的孩子?,凌朵的声?音还是带了几分挑衅:“我是施俊对象。”
季荞觉得在施俊的孩子?面前,对象这个词显得很无?力。
床上的孩子?脸色蜡黄,已经睡着,正在输液。
在八十年代,肝炎是常见病。
这个叫曹红叶的女人皮肤微黑但长得清秀,看上去非常淡定,对凌朵的到来丝毫不见惊讶慌乱,甚至一点触动都没有。
平静地?打?量她几眼之后,只是看向床上睡着的孩子?,没接话,自顾自地?说?:“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施俊他不知道,跟他无?关,要不是盼盼生病,我也不会到北城来。请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跟施俊的感情,你不要责怪施俊,不要抱怨他,等?孩子?病好我就?走。”
季荞觉得这女人外表看上去像是那种任劳任怨坚强隐忍的传统女性,简直是乡土题材电视剧里的女主配置,可这几句话听?得她血压几乎爆表。
要是施俊真像书里那样把孩子?给凌朵养,自己在国外当甩手掌柜不回来的话,跟曹红叶还真是像,俩人那么般配怎么不锁死呢。
可书里曹红叶怎么放弃养自己的孩子?了呢。
凌朵这个外强中干的姑娘又傻掉了。
她的话沙哑无?力:“盼盼,你是盼着施俊吗?盼着他回去找你们?盼着他承认你们母子??”
曹红叶淡定又强硬:“我的事情跟施俊无?关。”
凌朵脸色惨白:“既然你说?孩子?跟施俊无?关,那你为啥要把孩子?生下来,这能是单方面的事情吗?”
曹红叶说?:“我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能决定,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学生会认为我没有生育权吗。”
凌朵气傻了,说?:“口?口?声?声?跟施俊没有关系,那你为啥到北城来,还不是来找施俊!”
曹红叶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你说?的可真轻松,我没钱,当地?医疗条件差,我难道看着孩子?死?”
听?这语气,对方内心非常强大,她有自己的逻辑体系。
她这种固执的理所当然的态度激得季荞火气继续往上蹿,但她不是当事人,再说?对一个带孩子?来看病的女人又能说?些什么呢,她强忍着没说?话。
季荞拽凌朵:“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