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2)

一只手抓着涂山亭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蒋席对上小狐狸恼怒的目光,反倒笑了,“在那个仙宗的人身边你倒是挺乖的。”

眼睛黏在人家身上,主动贴过去闻来闻去的,看得人非常地不爽。

一方是妖,一方是仙宗,蒋席只想看他们相杀越残忍越好,相亲相爱算怎么回事?

也就刚化形的小狐狸这么好骗,明明傻乎乎的一点也不像长老们口中那样狡猾多端满肚子坏水的妖。

蒋席今晚过来本是想要解决了这只跑到敌人地盘上的蠢狐狸的,但站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他的睡脸,又莫名地改变了主意。

肯定是因为他还没有摸清涂山亭的牌,绝对不是因为这只小狐狸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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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摸不清蒋席到底是什么牌,涂山亭也很想现在就将他淘汰。

但可惜,他只能被迫和这个不讲道理又霸道无比的人一起行动。

到了夜晚,公馆的墙壁上挂着烛灯,昏黄的光线还不如从窗缝透进来的月光明亮,鲜红色的地毯在夜晚隐隐发暗,像是被血浸过一般,墙壁上的壁画不知何时已经从风景变为了屠杀画面,涂山亭只是随意一抬眼,就瞥到了最中间的那幅,面目模糊的人手拿一把手术刀正割断了猎物的喉咙。

几乎所有的壁画狩猎场景都是一样的,只是武器不同。

画面有些恐怖,小狐狸一时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去看蒋席的脖子。

“我要想淘汰别人也必须这样吗?”他的异族牌就是手术刀。

系统:【不是,副本内的工具不具备杀伤力,只要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牌并将之制伏系统会自动弹出淘汰按钮。】

说是制伏其实只要手掌触碰到对方的致命部位十秒以上系统就会弹出淘汰按钮,比如说脖颈或是心脏。

那还好,小狐狸稍稍放心,但余光瞄到身旁高大健壮的蒋席眉头又拧了起来,“那要是没制伏呢?”

0146:【会挨揍。】

“……会疼吗?”

【副本内所有的感受都是真实的。】

涂山亭抬手抓了抓头发,看鬼宗凶戾的样子这个挨揍肯定不是玩闹那么简单,可他才化形格斗术根本不会几招。在妖宗的地位让他连吃兔子的时候都有人专门负责处理,所以他长这么大唯一做过的比较血腥的事情大概就是有狼趁着长辈不在来欺负他的时候,他反击咬过几口。

大概咬破了皮吧,他记得当时嘴里好像有点咸咸的。

蒋席注意到了涂山亭的视线,也偏头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害怕了?”

他伸手对着小狐狸的脖子比划了一下,“放心,我手法很快,肯定让你无知无觉地就被淘汰了。”

涂山亭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因蒋席的一番话烟消云散了,果然这个人就是想淘汰他,他将头扭向另一边,悄悄地拢了拢衣领。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公共浴室和休闲厅,蒋席仿佛真的是带涂山亭来搜东西的,将人推进休闲厅自己则靠在墙边,一副帮他守着的样子。

“这个人真奇怪。”涂山亭一边翻翻找找,一边时不时向门口瞟几眼,在脑海里和系统吐槽,“他是不是想把我养肥了淘汰?”

系统:【反正心思不轨,副本里的玩家都不可信。】

“我也这么觉得。”没有储备粮在身边勾引,小狐狸的脑子清醒得很,“我是妖啊,我看他就是想淘汰我,但不知道我是什么牌,所以才一直盯着我。”

不知道是第一晚还是因为有人已经搜过了,涂山亭翻找了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但他又不想和蒋席说话,干脆又重新翻了一遍。

休息厅的门是自动装置,叮地一声向两侧打开的声响在夜晚格外明显。

涂山亭抬头看去,一个长相略显老成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涂山亭时脚步微微一顿。

这个玩家是个仙宗,但不太香。

涂山亭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视线,在休闲厅内扫了一圈,讶异地发现蒋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是你啊。”小狐狸打量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在看他,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尽力放缓语气表示自己的友好,问道:“有搜到什么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向涂山亭走去。

涂山亭动了动鼻子,突然向后退了一步。

男人看到他的动作,微微一顿,但语气还是温和的,“怎么了?”

眼前的少年就穿着一件浴袍,黑发别在耳后露出一张和盛开的玫瑰花一样艳丽的脸,眼尾狭长微微上翘,随便一瞥都让人觉得是勾引。

而且他浴袍也不好好穿,衣领敞开的弧度,让精致的锁骨都露在了外面。

仙宗现有的书籍对妖的描写都是狡猾多端毫无人性不可与其他三宗并列一类的极尽贬低的话语,但在时间久远一些的古书上记载过妖都是荒淫不堪的,其中狐妖更甚,就像眼前这只小狐狸精。

站在公馆大门,面对着众多天敌却坦荡荡地甩着尾巴,勾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的眼里带上了点热度,又向涂山亭逼近一步,“你是妖吧?怎么跑到了这里?”

“你乖乖的,出去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涂山亭没说话,只是歪了下头。

男人呼吸一窒,忍不住又想要向他靠近,但下一秒一条手臂横在他的脖颈上并且还在毫不留情地锁紧,他忍不住挣扎脸色紫红,蒋席阴狠冷厉的声音在他耳边怒声道:“你保护他?你配吗?”

“淘汰人后还明目张胆地晃来晃去,仙宗都是你这样的蠢货吧?”

干脆利落地将人淘汰后,蒋席还气不过地将人一脚踹开。

将人淘汰后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漆黑的匕首,干净的刀刃染上了血,有鲜血正顺着他的手掌向下,虽然他已经很谨慎了,但还是被血染红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