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从另一个角度找到解释:“他还愿意花心思用胡萝卜钓驴,让你去干-你肯不肯?”
卫丛不服气地切了一声,“你就说一鸣是不是你家的崽吧!”
老王懒得跟他胡搅蛮缠。
简一鸣会给符盛蓝寄各种各样他练的曲子,他弹的曲子,有时候只是有一些乱七八糟随手弹的乐段或者自己练习的华彩,什么样的东西都有。而符盛蓝的音乐就明确得多了,他给简一鸣寄的全都是他练帕格尼尼《二十四首随想曲》。
在小提琴界里能放在顶端难度和高度的作品,帕格尼尼唯一流传下来的小提琴独奏曲子,每一张光碟都能听出来符盛蓝练习的过程,一点一点熟悉,慢慢地顺畅,到最后那些高超的技法在他灵活的手指下大道归简,返璞归真,人们只能感觉到水流汇入河流的顺畅,却看不见那种汹涌的暗流和波涛。
有一次简一鸣在琴房里播符盛蓝寄过来的最新练习成果时,卫丛刚好进来,听到最后卫帅感叹了一句:“看来他已经完全走出来了。”
简一鸣追问,卫丛才说:“符家小子当初就是因为练这个才手指受伤的,然后乱七八糟什么事都来了,到最后养伤居然养了一年多。”
“可是那个时候蓝蓝不才十五岁?这么高强度的作品手指怎么受得了。”
卫丛听到那个“蓝蓝”的昵称挑了挑眉,心里思考是自己家的狗崽子跑到了别人家里,还是算这只狡猾的金毛崽子把别人家的孩子勾到了自己家里来了。他看了简一鸣好一会儿,看到简一鸣傻傻地问有什么问题事,才笑着回答道:“这个问题或许你可以等下次见到他的时候问。”
比赛准备的时间眨眼就过,到了五月中,简一鸣提前半个月飞到了维也纳。
上飞机之前是一条熬夜狗,简一鸣为了这次飞机特意熬了一夜,一上飞机空姐还没话说就开始准备睡觉,在飞机起飞之前歪头就睡,一路睡到了维也纳当地,然而下飞机的时候还是一条褪色的虚弱金毛。
这次陪同的老师就没有花赛那么阵容庞大了,只有卫丛这个不务正业的校长兼指导老师全程陪同,王曦要去忙赛委会的事,负责现场演奏第一轮和第二轮评审的他,马上就要进驻酒店准备评审工作。
褪色的金毛狗狗表现比去首都的时候好一点,起码还能自己走。
令他意外的是姚浩来接机了,人在莱镇晒黑的皮肤到现在都没完全白回来,一口白牙笑嘻嘻,看到金毛直接笑出了声。“人还好吗?”
简一鸣幽幽看了他一眼,委屈得像个一百二十斤的孩子。
他感觉脑袋还是晕晕的,耳朵嗡嗡叫,各种杂音四面八方侵袭,简一鸣好像听见了来自异界的声音,加上长时间坐飞机,腰疼腿麻,哪哪都不舒服。
姚浩拉着简一鸣:“我已经叫好了车,怎么样,是先吃点东西再去酒店,还是干脆会酒店睡觉?”
简一鸣有气无力地说:“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