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丛自己也是个艺术男,但是他对简章这种超级别扭难搞、别人刻板印象中的文艺男也没什么辙。
感谢把一鸣带大的于女士。
卫丛无法想象简一鸣要是像他一样难搞要怎么办。
“那我回去了。”
简章拿了他为数不多的社交情商出来用,说:“一鸣一直以来谢谢卫老师了。”
他说得那么正经,让卫丛怪别扭的。
卫丛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正儿八经的家长致谢,他想来想去,只能说:“没事,一鸣跟我儿子差不多了,照顾他是应该的。”
然后卫丛就走了,潇洒的背影,完全没注意到后面一脸从懵到恍然,从恍然到石化的简爸爸。
“你不会觉得一鸣只会有你这个爸爸吧?”
于女士说过的话恍若惊雷在他耳边响起,把简章劈了个裂开、粉碎。
卫丛回酒店就面对沮丧的小狗,他揉揉小狗头,也摸到了一手恶心的发胶。
卫丛:“……”
刚刚升起的一丝丝怜爱,就这样升华了呢。
卫丛没跟他说他弹得很好,表现得很好,肯定能晋级决赛的这种话,他只是把简一鸣推进了卫生间,让他泡了个热水澡,抱臂看着符盛蓝还给他擦头发吹吹风机,一脸“你舅宠他”的表情,胡思乱想了个宠物店打工人爱上了客人家的狗的剧情。
然后简一鸣又送符盛蓝进卫生间,等人出来,给他擦头吹发,卫丛后知后觉不对劲。
他这一刻的感受和宗半雪微妙重叠——怎么好像我才是狗,两个人携手给他一盆狗粮端上来了!
卫丛想起社交网上那个暴漫脸表情包,非常贴合他现在的心态。
感觉自己被骗了。
说好需要我呢?
你们搁这玩杀狗局吗?
刚刚在简章面前装了个ac,回来就被他们两联手打脸。
晚上卫丛带他们出去吃饭,一路上七拐八拐,从一个小楼梯下去找到餐厅入口,要是没有人带路,路过可能都很难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向下的楼梯。
这是一家地窖式的餐厅,不是装修成地窖,原本就是别人的地窖,后来改造成了餐厅,桌子靠墙放了一排,只有四张,另一边改成了长长的吧台,一半是整面墙的酒柜和饮料,另一半是各种各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