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老师,你来的正好,这小孩正闹着呢。”护士长无奈地扶额,“今天来了,进病房看了一眼,现在非得要给他姐姐输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以为输了血病人就可以马上活蹦乱跳了。”
黎洋是有点怕冉明月的,所以冉明月一来,他立马不吭声了。
冉明月低头看着他。
护士长还有别的事,没时间陪小孩子,就暂时把黎洋交由冉明月。黎洋鼓起勇气声音小小的,“我要给姐姐输血。”
冉明月问:“谁告诉你的你可以输血?”
黎洋人还没护士站的桌子高,他说:“我爸爸是a型血,妈妈是o型血,所以家里肯定只有我可以给姐姐输血了!”
“什么?”冉明月愣了一霎,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回到了护士站桌面,有两三个护士都在看向这边,冉明月立刻说:“小孩子乱说话的,你们别在意。”
“不会,不会。”那几人很快收回视线,冉明月立刻带着黎洋往病房里走,“过来。”
冉明月的心里有几点疑惑,在黎洋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像是在她之前疑虑的点上用铁锹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让她不自觉地往下细想。
黎洋还在说:“冉老师姐姐,我姐姐真的没事了吗?我听见别人说姐姐的腿上,有一个好大好大的口子,流了好多的血,人不能留这么多血的。”
“你姐姐不会有事,但是你不能再在外面乱说了,懂吗?”冉明月顿了顿说,“你姐姐如果知道了会不开心,她不开心,就好的不快,明不明白?”
黎洋道:“明白!我再也不会说了!”
进去之前,冉明月垂眸看着黎洋。
这小男孩和他父亲生的特别像,在笑起来和神态之中又有母亲的影子。
他的头髮有点发棕,很直。
一家人生活久了,每个人的神态都会互相模仿和影响,只是一眼扫过而不去细致研究,其实是看不大出差别的。
“洋洋。”冉明月问,“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吗?”
黎洋骄傲道:“我肯定和姐姐是一样的,因为爸爸妈妈和姐姐都不一样。 ”
冉明月的手按在门把手上,停了半秒,最后她半蹲在黎洋的面前说:“记得以后不要和别人随便说起这个,明白吗?”
她已经重复两遍了,哪怕是小孩,也隐约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黎洋点了头,冉明月才推门和黎洋一起进去,黎光正在和家里人说让他们回去。
“你和爸都要上班,我手术已经做完了,就早些回去吧。”黎光在劝老黎和叶女士,“再说了,洋洋不也要上学吗?真的,医生等会儿来了你们问,我没准都能下地走路了。”
“夸张。”冉明月来了句,“吃早餐了吗?”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