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旭尧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早上的事,还是让他有些别扭,想到那抹温度,总觉得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何明德过来,就是为了那事儿向他道歉的,他晃晃两人牵着的手:“王爷,我早上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都是男人,王爷也该知道这是正常的。”
王爷左手甩开折扇,给自己扇风。
何明德还在一旁道:“不然我还是换个房间?”
端王瞪他:“本王赏你的床铺,你还敢换房间。”
何明德撇过头,忍了一下笑意。等稳住了情绪才转过头来,“不敢不敢,多谢王爷。”
此事便就此揭过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闲散起来了。
绿浮在浮月楼给二人特地留了一间叫“春意”的包厢,专门给他们用膳休息。他二人说些闲话到了门前,却见春意的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个人,皆抱着剑,穿着劲装。
门左边站着徐岩,门右边站着温永安。
何明德和池旭尧二人的心情瞬间便被影响了。
屋里,果然坐着大皇子与太子,两人之间气氛紧张,想也知道这两人方才没说什么好话。
大皇子一见了何明德,有那么几分阴阳怪气道:“辉光,你好好地带什么面具?难不成是旭尧逼你的?这可实在是不像话。旭尧,你的脸毁了……”
太子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他似乎是压着火气:“池维竹,你还有脸提旭尧的脸?你别以为那会儿没查出证据,孤便拿你没法子。”
大皇子冷笑:“他成日跟着你,自己做了孽,糟了报应,与我何干?”
一言不合,这二人又吵了起来。
身旁之人一言不发,何明德却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变得冰凉,手指也逐渐松开了。
何明德用力地握了一下那只手,从未有过的怒意涌上了心头。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呵斥道:“闭嘴!”
太子和大皇子都愣住了。
在他们的人生中,连他的父亲都不曾跟他们说过这句话。
大皇子愣了片刻就反应了过来,霎时一股怒气冲上了他的心头。
“你竟敢与我这般说话!你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池旭尧冷冷地看着他,“你还没说够吗?不如去父皇面前一起说个够?”
大皇子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若是他今日所言被呈上御前,按照父皇对池旭尧的宠爱,只怕又少不了一顿训斥了。
不过,也就到这里了。你一个废人,若是没了太子,靠着这么一张脸,还能得到多久的宠爱?
大皇子压了压火,看着这三人,拂袖而去。他经过何明德的身边,厌恶锐利的眼神看着他,“恭喜太子,又多了一条好狗。”
说罢,冷笑着离去了。
太子的脸色铁青,也像是强压着火气,对池旭尧何明德招招手,示意他们入座。
何明德却拉着池旭尧,也冷淡地问道:“太子为何在此处?”
规划
太子一张笑盈盈的脸也僵住了,屋内的气氛突然凝固了。
何明德像是没有注意到,继续道:“太子是以兄长的身份来看旭尧的,还是来与大皇子相争的?”
“用旭尧受伤一事互相攻击,太子好威风啊。”
太子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池旭尧拉拉何明德的手,示意他别说了。何明德却仍是借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了。
太子铁青着脸就要发作,转脸却看到了弟弟求情的眼神,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下去了。
“旭尧,方才是哥哥被气昏了,才与池维竹那般吵起来。哥哥跟你道歉。”
池旭尧感受身边之人仍是余怒未消,知道这是为自己而怒,因此也不敢自己就应下了哥哥的回答。他蜷起了小指,挠了挠何明德的掌心,也有那么点求饶的意思。
何明德看池旭尧这模样,知道这兄弟两感情好,自己再多说,池旭尧倒为难。好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知道眼前之人得罪不起。
何明德倒了杯酒,对太子道:“方才我担心旭尧,才冲撞了太子,太子也心疼旭尧,该知道我的心情,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太子:……
池旭尧又眼巴巴地看着太子。
太子只好喝下了这辈子最憋屈的一杯酒,这酒越喝,脸色越差。
“辉光,”太子忽然道,“孤今日来,一是来看看旭尧,一是来问问你,赵远山快致仕,孤在户部缺了个帮手,孤看你就很好。”
太子这话,就是抛橄榄枝的意思了。池旭尧知道这是自己前些日子说的话起了作用,也知道今日何明德让兄长不快,兄长还愿意如此,全是疼爱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