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还有陈雪英,听到这个名字她竟然整个灵魂都在颤抖。那是一种刻骨的恨意。

陈雪林压下心头怒火,垂眸说道:“大伯母,我父母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徐翠英有些心虚,瞪了陈雪林一眼:“怎么不是,这村里人谁不知道呀!也就你个小没良心的还惦念着那只骚狐狸。哼,我就不该来看你!”

“不是说失忆了吗,失忆了还知道那么多?”

说完就离开了。

陈雪林发现她脚步有些踉跄,显然是落荒而逃。

看来,这个叫三丫的身世并没那么不堪。也许她的父母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陈雪林躺在冰冷的炕上,彻底没了睡意。

她现在基本肯定自己穿了,穿到那本年代文里。

文中女主陈雪英,拥有小学文凭,是云阳省,陶平市,柳全县,旗山公社,第三生产大队的一枝花。受到村里村外无数小伙子追捧。

可她有理想,有抱负,不甘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过着柴米油盐、相夫教子的生活。经过村里唯一大学生田本善的指导,努力上进,自学完初高中课程。最终和钢铁厂厂长家儿子秦末年携手并进,双双考入大学。

两人大学期间成绩优异,毕业后更是赶上改革春风,发家致富,成为一方富豪。夫妻俩生活甜蜜,据说从不吵闹。生了两个孩子也乖巧可人,成为人人艳羡的对象。

而她,就是文中一笔带过的对象。

她记得自己是这样出现在女主回忆中的:“秋风萧瑟,河水怒吼着向西奔去。陈雪英再一次后悔,当年没能抓住三妹妹的手腕,让荣归故里的三叔,失去了唯一骨血。”

陈雪林猛地起身,对这段回忆有了明显怀疑。女主要真那么好心,这具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恨意?难道落水是女主故意而为?

可这不是以后的事嘛,她现在怎么就如此恨了。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陈雪林揉揉发疼的额头,决定不想了。随即呵呵笑起来,觉得自己运气也没那么差嘛,起码还有个大佬爸爸。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父亲最后身居何位。

“嘶!”不小心碰到伤口,疼痛打断了她的傻笑。

陈雪林心想,既然自己穿书了,那她的金手指应该也跟来了吧。她十分自信地去摸手腕,然后,笑容僵住了。

不可置信地抬起左手,右手使劲儿去撸胳膊上的花棉袄。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呢?”陈雪林都把棉衣脱了,可依然不见金手指的踪影。

她颓然的躺在床上,心痛得无以复加。大佬爹都不能抚平她悲伤的那种。

那是她全部积蓄啊,一串装满物资的空间。是她安身立命的资本。可现在没啦,全没啦,陈雪林流下了难过的泪珠子。

遥想当初,她在荒郊野岭捡到那串其貌不扬的黑珠子。因为做工精细,上面还有个金貔貅,担心是别人不小心丢的,就在原地整整等了两天。

直到确定没人回来找后拿回家,就此戴在了自己手腕处。

这谁呀?她文里没写啊!

陈雪林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串珠链,说实在的,它造型很突兀。

黑漆漆的珠子直径不大,显然是女士珠串的尺寸。可它又有一个硕大的貔貅,一看就知道是男士珠串的配件。就这么结合在一起,一点也不搭。

戴在手上还松松垮垮的,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可陈雪林就是喜欢,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戴了一整年。直到她穿越前的一个多月,偶然发现手串居然是空间,还是一个个装满物资的小空间,她差点儿没激动哭。

没错,二十二颗黑珠子,里面装满了十八个。粮食蔬菜水果肉蛋,衣服家具煤炭武器,药品零食车辆电器,真是应有尽有,毫不吹嘘。

陈雪林一蹦三尺高,当即把自己的存款取出来,购买了各种小吃囤起来。

她虽家资不厚,可一个网文作者的敏锐度让她想到了末世和穿越,所以囤起货来丝毫不手软。哪怕最后什么都没发生,靠着这十九个装满物资的百平米空间,她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陈雪林不甘心,用意识查看空间。她模模糊糊感受到了空间的存在,可就是沟通不到。叹了口气,只能认了。也许自己没有躺赢的命。

陈雪林擦干眼泪,望着头顶的瓦片,给自己鼓劲。怕啥啊,她一个穿书作者,难道还干不过本土人士?就凭自己对这个年代的了解,再加上后世经验,也能过得如鱼得水。

陈雪林这么鼓励自己,可还是感觉好心痛。还没享受几天有金手指的生活呢,就又变回普通人了。

如果在新世纪还好,她靠着爆款书的收入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可现在是七十年代啊,物资紧缺,还得下地种田。她一个从没干过农活儿的城市姑娘该何去何从?看来得好好打算了。

陈雪林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一个姑娘正在山上拾柴。突然一双大手在她背后一推,她就滚了下来。

惊慌间,她看见一片玫红色衣角飘过

陈雪林从梦中惊醒,她大口喘着粗气,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心脏。

刚才的梦境好真实啊,仿佛就是她的亲身经历一般。难道,原身的伤口是这么来的,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可她一个孤女,有什么好让人觊觎的?

陈雪林挣扎着爬起来,在屋内寻找毛巾好擦干净额头上的冷汗。可这个家差不多家徒四壁,唯一无法直接看穿的,也就床脚那俩炕柜了。

她艰难地爬过去,却被炕柜上的锁给难为住了。

在身上摸了一圈儿,倒是发现两把钥匙。可扯下来试了试都打不开,无奈叹了口气,只得放弃。

又躺了半个小时,天都擦黑了,才有一个流着鼻涕的小鬼进来喊:“三丫姐,奶喊你吃饭!”

“哦,马上就来。”陈雪林起身,趿拉上踩没了脚后跟的布鞋,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