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年哥,我能请教你个问题吗?”陈雪英鼓足勇气,嗲着嗓子笑着说。
“哦,什么呀?”秦末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以为是问工作,或者聘礼之类的。
谁知陈雪英扭捏一阵,开口却是:“有种黑色珠子,摸起来油油的,很细腻,还隐隐泛着绿。你说那是什么珠子,它们是不是很值钱?”
陈雪林心中诧异,这说的,不就是她的空间手串嘛!可还得绷住,不能失态。
只不过拳头攥得死紧,有些搞不明白陈雪英在闹什么幺蛾子。
秦末年愣了一瞬,都没想到陈雪英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摸摸下巴,笑道:“怎么,你有?”
陈雪英心中一喜,有些激动地问:“你知道那是什么珠子?”
“嗯,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墨翠。好品质的墨翠,可是很值钱的。以前,一个墨翠镯子能换一套房。”
陈雪英心中震惊的同时,又懊恼无比。因为她已经把三丫的手串卖了,所以整个人都很气愤。
啊啊啊,她被骗了,那人只花了三块钱,就买走了她的大房子!她恨不得把那个骗子找出来暴揍一顿!
不过,陈雪英要是知道那手串其实是空间载体的话,怕是会更恨自己。
当然,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懂什么叫做空间,而且也没那么强大的想象力。你跟她说你会袖里乾坤,对方还要怀疑你是不是狐仙变的出来索命。
陈雪林腹诽着,还不自觉搓了搓手腕上的黑痣。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秦末年的眼睛,不过他看见黑黢黢又光秃秃的手腕后,就不感兴趣地挪开了目光。
饶有兴味地看着满脸纠结的陈雪英:“怎么,你有墨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
陈雪英苦巴着脸尬笑两声:“以前有,后来卖了。我就是觉得末年哥你见多识广,才想问问,看我亏了没。”
“哦,那亏了吗?”
陈雪英委屈地点点头:“那骗子才给了我三块钱,真是太坏了!”
可真臭啊
看她委屈,陈雪林在心中疯狂呐喊:“顾城,干得漂亮!”只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
倒是秦末年,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向陈雪英的目光,多了几份兴趣。
有墨翠手串在,应该也有其他珠宝。就是不知道这老陈家,藏了多少东西。
他点点头:“也不算很差,毕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珠玉不值钱,你能卖三块,还算幸运。”
“啊,不值钱啦?”陈雪英愣愣的,有些说不出来是高兴多一点,还是伤心多一点。反正,就那么呆住了。
“嗯,不过金银一如既往,在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秦末年这话存了试探的意味,可惜陈雪英呆着,给不了他任何反应。
秦末年也不失望,反正现在处于相亲阶段,接触的机会还多呢。
秦厂长也是个老油条,瞬间就明白了自家儿子的意思,看向陈雪英的目光都添了几分灼热。
倒是陈永旺蹙起了眉,因为他不记得大哥家有什么墨翠手串啊。倒是三丫戴过串黑漆漆的珠子,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所以疑惑出声:“英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咱家就普普通通庄户人家,哪来的墨翠啊?”
要真有,不得被人抓住把柄,说搞四旧?
“对呀大丫姐,我听说,煤精手串也是黑漆漆、光溜溜的。你是不是搞错了呀,就咱们这条件,哪有那么金贵的东西?”陈雪林也帮忙找补。
可陈雪英这丫头脑袋不灵光,还一个劲儿地说:“不可能,那东西绝对是墨翠。若不是我卖了,就能把证据甩你跟前了。”
陈雪林摇摇头,有些无奈,对上陈永旺的目光,只能给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儿。
反正她跟老陈家分家了,就算秦家人起什么坏心思,也波及不到她身上。她就当个小透明好了。
陈永旺突然觉得这个大侄女有些废,远没有三丫机灵。可他能怎么办,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只求秦家人当个笑话听听,别当真。
“甭管那是什么,反正已经卖掉了,就别再想了。以后啊,安安生生上工,老老实实生活。”
陈雪英对此不以为然,毕竟秦家条件摆在这儿呢。要是能嫁进来,她就能享受这一切,哪还用得着苦哈哈上工啊!
瞅瞅人家的小白墙,瞧瞧人家的软沙发,还有那露在外头的暖气片子,和哗啦作响的室内茅房。
陈雪英觉得这一切都高级极了,远不是乡下条件能比的。她的目光透露出贪婪,只不过在垂眸瞬间遮掩起来了。
想到这里,还扯了扯陈雪林的胳膊,小小声说:“看到了吧,厂长家有多好!”
陈雪林:“还成吧,起码小朋友年纪不大,能在一个屋里凑合。”可等拖油瓶长大,不得一人一个屋,到时候怎么住?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杞人忧天。毕竟社会要发展,等孩子大了,就能买卖自由。到时候家底厚的话,一人准备一套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啊,不是不能嫁,只是要慎重。而且嫁进来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得看自己的本事、态度,和经营手段。
陈雪林不禁自嘲笑笑,觉得自己也是有病。她又不嫁,操那么多心干啥。
突然,一双小手放到她的膝盖上,陈雪林低头一看,是那个叫豆豆的小男孩儿。
豆豆长得不错,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乌溜溜,又黑又亮。小米牙一漏出来,陈雪林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融化了。不禁抬手捏捏他的小胖脸:“小朋友,你几岁啦?”
豆豆抬手比了一个二,又立马比了一个三,还用萌萌哒小奶音说:“再过两个月就三岁啦。”
陈雪林觉得小豆丁可爱,可陈雪英却觉得碍眼极了。一想到这是末年哥跟其他女人生的崽,她就嫉妒。恨不得抽那小崽子一顿。可她还得挂着微笑装贤妻良母,来获取秦家人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