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捏着《太上老君清净心经》,眯着眼睛晒太阳。
最近陈俊宁一直在外出差,刚回来。
大白日的,不用问也知钟老师没在家。
谁叫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背着手,闲庭信步朝钟意走来。
看到她手里的书本,有些反感,不由分说一把抽走。
“看这种劳什子的玩意做什么?就那么有意思?”
钟意眼皮子眨了眨,这才坐起身子,扫他一眼,“爸爸不在家。”
陈俊宁丢下书,握拳轻咳,“那不太巧啊。”
说着,就很自觉走到钟意旁边坐下。
钟意今天穿了一身浅色居家服,衬的脸蛋儿颜色很淡,白皙透明,脖颈后方,靠近发根的地方,绒毛在日光下,毛茸茸可爱。
她低头喝咖啡。
见陈俊宁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免有些好奇,“你……是找我吗?”
陈俊宁提了提眉梢,就那么瞧着她。
两人对望片刻,他才叹了口气,冷不丁说:“本来就没什么感觉,还天天看什么静心咒,你们这种搞文艺的女孩子,就得带点变态在身上才有利于创作,太正常,反而失了才华。”
钟意抿唇,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你才变态。”
说完站起身就走,丝毫不给陈俊宁留面子。
陈俊宁虽然说话直白,却也是实话,他摇头笑了笑,跟上钟意。
“我没说错啊,就说那个梵高的作品,热烈,扭曲,疯狂,病态,没有点儿大病在身上,能画成这样?事实证明,梵高就是有心理疾病嘛。”
他小心打量着钟意的神色,“你以前挺会孤芳自赏,怎么现在,向我们这种凡夫俗子看齐了?我帮你咨询过治疗师,人家都说了,这个世界上,有些职业,就是我这些正常人做不来的,因为太正常的人,内心世界就不够精彩……所以以后别再看这些经文了,只会压抑你的灵感……”
钟意听到这里,黛眉越蹙越深,终于忍不住站住脚,转丽嘉身瞪着他,有些炸毛。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疯子?!”
陈俊宁脾气超好,噗嗤一声笑了,他歪着头,眼神宠溺地看着她。
“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别在乎世俗的眼光,别人不懂得欣赏你,我懂。想偏执就偏执,情绪化就情绪化,那怎么了?赖司砚他妈说你是疯子,你就自卑成这样?”
钟意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低头去看脚尖。
“嗯,”她转了转眼珠子,逆着阳光抬头,“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额——”
陈俊宁抬指挠了挠鬓角,回球打这么直,也就钟意能干的出来,她对没意思的男人,就是这么一针见血,不留面子。
让陈俊宁一个,在社会上好歹历练了那么多年,早就圆滑世故的男人,还真有些下不来台。
组织了一下语言,汗颜地回:“你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问这种问题就不害臊?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才女,虽然性子吧,有那么一丝古怪……但就是古怪,才显得特别神秘……”
钟意看着他,认真地皱了皱眉。
“古怪在哪里?又神秘在哪里?”
陈俊宁搓了搓手,低下头来回踱步,踱过来踱过去,狭长邪魅的眸子眯起来,同时竖了食指——
“比如,你每次一个人坐着看星星看月亮,默默发呆,表面上云淡风轻,心思恐怕早就飘出六界五行之外了吧?”
钟意扬起眉梢。
然后极力否认,“我没有,你说话神经兮兮的,有点儿吓人。”
她快走两步,“别跟着我。”
陈俊宁叹口气,就不能推心置腹一次?
作者有话说:
赖司砚:我知道你是个疯子。
钟意:你才是疯子!
赖司砚笑:对,我是疯子,要不然,一起毁灭吧?
相爱相杀
前吴董事,也就是吴珍红女士,因为受不得这两年种种变故打击,近来精神状态不佳,不佳到需要看心理治疗师的地步。
用这个理由请赖司砚回家,还是瞒有说服力度。
近两年,外界对赖司砚诋毁颇多,从前那个深沉含蓄,斯文儒雅的形象,早就相去甚远。
现在的评价是什么,或许是城府深,算计,又或许是冷血,不近人情。
今日气温回升,暖意洋洋,花园内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