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赖司砚那边,独自回到住处。
修长挺拔的身姿, 站在漆黑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站立了许久,一动未动。
虽然醒酒, 思维仍旧一片混乱,那副好看的皮囊,此时此刻满脸倦怠。
停顿数秒才朝冰箱走去,然后拉开冰箱门,取了一瓶冰啤。
转身折返回去, 走到沙发旁。
客厅窗帘大敞, 他委身坐到地毯上, 胳膊肘往沙发上一撑,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
半梦半醒之间,赖司砚越发后悔,外面小雨淋漓,无休无止地下着。
复醉的他,仰头靠到沙发上,愣怔地看着头顶的水晶灯。
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如此雨夜,他要去找钟意。
要跟她说清楚,晚上那会儿并不是演戏,而是他真的喝醉了!
她可以不相信,但不能这么诬赖他!
他想到这里,抬手摁住自己的胸口,晃晃悠悠,勉为其难地爬起来。
只觉得从钟意那么说以后,他胸口的位置,就一直持续不断地痛,时而轻缓,时而剧烈。
总之让他很难受。
钟意是唯一一个,可以让赖司砚胸口一阵阵发紧,有窒息感的女生。
指尖从胸口拿下,赖司砚撑着沙发,颤巍巍站起。
然后便踉跄着,朝门口走。
他勾下来外套,展了手臂穿上。
因为醉着酒,出来也是头脑一热,意气上了头。
走到外面,冰凉雨滴落下,才突然反应过来——嗯,忘记带伞了。
赖司砚眯起来狭长眼眸,对着青色天幕勾唇。
然后便仰着性感地喉结,站在雨幕里,抬手打车。
他喝醉了,自然不能开车。
刚被李泽林送回来,也不想惊动助理秘书,又或者司机这些人。
因为他向来理智克制,嫌少行事冲动。
在他的认知中,如此才当得起一个公司的决策人。
是以不管遇到任何事,赖司砚都对自己超狠。
不过今天他喝醉了。
赖司砚想到这里,扯了扯嘴角。
那就,他妈的。
他妈的暂时丢掉身份,把自己放出来,再冲动任性一回吧。
雨滴无情落下,把赖司砚的发丝和衣服,全部打湿。
不过雨夜无情,赖司砚却异常开心。
一辆出租车停下,他弯腰上了车,想都不想,直接报上钟家的地址。
一路上,赖司砚脑海中浮想联翩,想象着钟意见到他,到底是震惊,还是愤怒,还是惊喜,还是心疼?
他想到这里,给钟意发消息:我在去你家路上。
钟意迷迷糊糊,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她在睡梦中,突然被吵醒。
心脏剧烈跳动着,胸口不断起伏。
烦躁地咬了咬唇,拿起来手机查看。
看到赖司砚的消息,愣怔一下,这才慢条斯理爬起来。
钟意:大半夜不睡觉,你发什么疯?
赖司砚全然不顾自己在出租车上,看到钟意回的消息,直接点了点屏幕。
一个电话打过来。
钟意迟疑两秒,才不情不愿接了。
赖司砚嗓音醇厚,深情而低缓,“我想你了……”
钟意沉默。
他闭上眼眸,额头抵着车窗,感受着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