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嘴说:“那现在肯定找不到人啊,赖总他确实有事。”
李泽林听罢捏着手机皱眉,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深意,“老张,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什么意思啊?有情况,绝对有情况,讲讲?”
老板的事,老张怎么敢随便说?
况且,老张和李泽林的身份都很特殊,时时刻刻跟在赖司砚身边,往往都会知道老板很多秘密。
所以李泽林平常有事会瞒着他,他有事自然也会瞒着李泽林。
人心隔肚皮,说多错多,容易被人捏住错处。
所以老张是不可能跟李泽林多讲的,不过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又特别难受,于是含蓄的道了两句:“什么叫有情况,什么又叫没情况?咱一个当下属的,不能妄议老板……”
李泽林听他在这里东扯西扯,彻底没了耐心,“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别浪费我电话费!滚!”
老张笑笑,抬头往黑暗处扫了一眼,这会儿早就不见两个踪影。
他等的无聊,于是给李泽林赔不是:“别那么小气嘛,电话费值几个钱……要不然,我给你打过去?”
李泽林深吸了口气,掌心往腰上一搭,“你真烦人,磨磨唧唧的,跟娘们似的,挂了!”
李泽林大抵也能猜出一二分,于是直接挂断。
老张这边嘴上还说着“别挂别挂”,下一秒就直接被挂了电话。
他看一眼手机,才发现自己被挂了。
一时间更加无聊,提着眉梢叹了口气。
谁知这个时候,方才从黑暗深处消失的二人,竟然转到另外一边,慢条斯理回来。
此刻钟意身上多了一件外套,路灯下,影子被拽的细长。
她低着头,并不像老张想的脸蛋驼红,衣衫不整,再配一个发丝凌乱的样子。
两人慢慢荡回来,赖司砚的衬衫,只是稍微带了一些褶皱,不像起初那么平整。
二人旁若无人,从车子边走过去,完全没有做贼心虚的举止神态。
钟意甚至还抬了抬头,往车内扫一眼。
然后垂下脖颈,边走边踢开路边细碎的小石子。
再次到了钟家门口,赖司砚双手掏兜,站住脚,挺拔的身姿,看着他清贵无比。
而钟意也转过身,把肩头的外套脱掉,扬了手臂递过来。
老张见惯了大风大浪,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还是第一次见钻了小树林,竟然没被吃干抹净的。
他诧异坏了,于是抬手,轻轻落下一丝车窗缝。
身体往前倾,凑过去耳朵,听他二人讲话——
钟意柔声说:“好了,赶紧把外套穿上,天太晚了,你回去吧。”
赖司砚双手套兜,仍旧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半晌才垂头扫了一眼她手中外套,试探地说:“要不然再吹吹风?我酒还没醒彻底。”
钟意愣了一下,然后就皱起眉,外套往他怀里推搡。
“你在说什么呢?再逛一圈天都要亮!”
赖司砚喉结微微滚动,“……天亮就天亮。”
钟意简直哭笑不得,歪着头,好整以暇的打量他,“我不要,你刚才故意把我拉到那么暗的地方,故意吓唬我,你太坏了!”
赖司砚低下头笑了,清了清嗓子,唇角轻轻往上勾,“是你先说话刺激我,我才吓唬你的。”
钟意轻哼一声,傲娇的撇过去头。
“我记仇,你想一个人逛,那你就一个人逛吧。”
说吧抬脚,留下赖司砚转身就走。
这一幕让老张直接看愣。
方才两人进了树林子的暗影处,老张还以为……
但听他们说话,完全就是自己太龌龊,竟然想到那块去!
他转念又想,忍不住感叹一番,赖总都多大年纪了,竟然还玩这么纯情的?
在他错愕之际,赖司砚已经目送钟意离开,双手从兜内掏出,拿了被塞到臂弯的外套,一边展开手臂穿上,一边大步走来。
拉开后车门上了车,端坐片刻,意识到老张在发愣,这才觉察到什么。
视线悠悠落过来,薄唇抿了抿,沉声问他:“还不走?在看什么?”
他的目光顺着老张,朝钟意方才离开的方向扫一眼,然后便眯起了眼眸,要笑不笑的询问:“我俩让你这么好奇,要不然下次约会,你寸步不离跟着?”
老张这才一愣,赶紧抽回视线。
心里想着,真的什么都没做?
嘴上却赶紧答:“啊,就这样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