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时,两行眼泪无声落下。
赖司砚撇开头,眼眸染上疲倦,不去看她……
次日一早,钟意才方到公司。
搁下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就收到吴珍红的消息。
三年前,钟意做事决绝,不仅拉黑赖司砚,甚至就连吴珍红的联系方式,也已删除干净。
刚收到陌生号码的信息,还不确定是吴珍红。
不过心中隐隐猜测出什么,迟疑着回了句:哪位?
吴珍红:是我,司砚的母亲。
这句介绍疏离客套,完全符合吴珍红对她的一贯态度。
那个时候啊,钟意年纪小,在长辈面前拘束。
吴珍红虽然言语礼貌客气,可行为举止,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说白了,钟意就是太爱赖司砚,无论多优秀的人,在爱人面前谁不自卑。
越珍惜这段关系,就越在意对方的家人。
想到那时谨小慎微,曲意逢迎的岁月,对钟意来说,是从小到大最憋屈的一段日子。
不过谨小慎微,曲意逢迎,也并没有给钟意带来任何好结果,反而换来吴珍红更加的肆无忌惮。
今非昔比,钟意眼下无欲无求,对吴珍红也仅存在教养上的礼貌。
于是回了句:嗯,您有什么事?
吴珍红直话直说:有时间吗?许久没去采访你父母,趁你在家的时候,我过去一趟。
钟意尚且不知赖司砚跪下才换来的,吴珍红这次低下高贵头颅的机会,所以吴珍红的行为,让钟意很是疑惑。
她皱紧眉头。
不经意就想到,在和赖司砚关系存续期间,吴珍红唯一一次去钟家拜访。
一副女领导莅临,视察工作、挑毛病的姿态,就差把不满意写在脸上。
钟教授教养好,懒得计较,换作普通人家,早就把这么不懂规矩的妇人扫地出门。
那次的经历,让钟意实在终生难忘。
于是冷笑两声,自嘲一句:不必,我父母身体一向很好,何德何能让您亲自跑一趟。
吴珍红此刻就坐在钟意公司对面的咖啡馆,她看到消息,端起来咖啡。
想到昨天傍晚,儿子下跪的一幕,只能再次放下骄傲——小意,过去是我不对,这次去你家,是带着诚意的。
钟意看过消息,没有立即恢复。
坐在椅子上想了想,一个电话打到赖司砚那里。
曾经吃过很多亏,对吴珍红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上来就质问:“你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能不能让你妈别去打扰我父母?”
她语气中带着浓浓情绪,说出的话,也尖锐不客气。
说完之后,赖司砚那边沉默了下,然后才说:“放心,这次不会那样。”
钟意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赖司砚抬起来手,捏了捏眉骨,“我说,放心,以后她都不会再怠慢你们。”
钟意又反应了一下,“嗯?”
赖司砚轻笑,“等她去了,你就知道了。”
钟意没问出来个所以然,只能狐疑地看了看手机屏幕,还以为赖司砚犯病。
作者有话说:
二非:对不起忘记更新了,出来喝酒了。压力太大了。对不起。请允许我再堕落一段时间吧。我很脆弱。没有那么完美,但我不会服输的。爱你们。请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
放心
吴珍红要拜访钟家二老, 也不是钟意一人能决定之事,是以迟疑再三,只能给钟教授去了电话。
相比较钟意的小心眼, 钟教授就豁达多了, 沉声笑笑:“好好好, 什么时候定下没有?你帮我传达一句,就说我跟你妈妈随时欢迎它来家中做客。”
钟教授的反应, 让钟意有些诧异,忍不住在电话中矫情提醒:“您怎么这么好说话?不应该拿拿乔?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钟教授听罢俯首笑了, 等闲很少交与钟意,此刻却忍不住说道她:“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左右也是陈年旧事,我拿乔什么?”
末了,又教育她:“况且,吴珍红这不是还没来, 说不定啊, 人家就是来登门道歉的……”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钟意也忍不住反思, 或许吴珍红现在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