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司砚嘴上说着懒得理她,不过等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上场的台阶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投射过去。
这一幕落在顾遂眼中,他噗嗤一声笑了,身子故意往前倾,遮挡赖司砚的视线。
赖司砚起初不知他是刻意,便随着他倾斜身子,寻找最佳视角。
谁知顾遂又跟上来,半个肩膀遮挡住整个看台,胳膊肘往桌子上一撑,笑吟吟看着赖司砚。
赖司砚这才抽离目光,看到顾遂脸上好整以暇的坏笑,眉宇皱起来。
“存心找我不痛快?”
下一秒顾遂朗声笑了,一边笑一边抽身坐了回去,“我是你发小,我还不懂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赖司砚听罢皱眉,不耐烦扫他一眼。
“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顾遂无聊地拍了拍桌子,“要什么面子嘛,你我都是自己人。”
赖司砚没说什么,继续把目光投到台上。
一行人已经上台,走到主持人身边,这其中就有他心心念念的娇俏身影,穿着一袭略显清淡的素色晚礼服。
这一周对钟意来说,因为在准备复赛,忙碌而充实。
但对赖司砚来说,就煎熬难耐多了。
自那两晚缠绵,赖司砚把钟意送回家,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是以赖司砚的眼神略带缠、绵,大抵眼神太过缠绵灼热,不多时,就让钟意觉得如芒在背,于是凭着直觉,顺着那道灼热光线,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织。
钟意愣了一瞬,看着他眨了眨眼。
众目睽睽之下,赖司砚不方便有太多小动作,只能弯腰往前倾,抬起手臂,握拳抵住嘴唇清了清嗓子,编辑两条消息,给钟意发过去,示意她等下回了后台,记得看。
钟意领略到他的意思,目光不自在的转向别处,眨了眨眼皮子。
也幸亏她反应及时,下一秒话筒便递到唇边。
主持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作为初赛第一名,这次比赛紧张吗?”
钟意被特地点出来,好在反应敏捷,立马挂上官方微笑,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抬手,就着主持人的话筒柔声说:“本来不紧张的,你特地提起初赛第一名,突然就紧张了。”
这个回答还算幽默,话音落地,台下立马响起一声哄笑。
舞台上方镁光灯打的极亮,钟意站在中间位置,只觉得晃眼刺目。
如此高调的出场,让她不适应极了。
等闲的时候,钟意是个低调行事主儿。
不过今晚,站在镁光灯下,一袭素色晚礼服钟意,很难不引在场所有人注目。
就连主持人,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对她颇有好感,三两句总是提一下她。
一个开场,就把钟意整怕了。
从台上下来,钟意把所有心思和精力,都用在应付主持人上,才发觉手心微微出汗,有些腿软。
施珏作为这次比赛的特邀方出席,自然准备了特别节目,安排在第一个出场。
还会参与开场的抽奖互动环节。
所有参赛者到后台稍事休息,终于才想起赖司砚方才用手机示意,于是点开手机。
就看到赖司砚的消息:谁帮你选的晚礼服?今晚穿这么出挑。
钟意一本正经回他:安阳。
施珏当场现场,前面音乐声不绝于耳,若隐若现传到后方,钟意本以为他会没空看消息。
没想到竟然秒回:求求我,等下给你打个最高分?
钟意看完哭笑不得:按照比赛规则,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所以你在耍我吗?
赖司砚扬了扬眉梢,指尖点点手机:好好比赛,我可没办法给你放水。
钟意深吸口气:嗯。
消息才刚回过去,工作人员便拿着纸箱递过来,所有人随机抽签,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参赛作品不可以由设计者出面,由随机抽到的代表代替设计者出面展示。
比赛规则临时通知到设计者,开赛之前所有人都不知这个安排。
钟意这才知道,赖司砚那句“我可没办法给你放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型比赛到底是大型比赛,尽管赖司砚作为投资方,是为钟意才举办的这场比赛,但比赛就是比赛,要有比赛的精神。
这个行为,也是对钟意的足够尊重。
所以当纸箱递到钟意面前,她忍不住朝赖司砚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抬起手,从里面随机摸了一个写着数字的球。
随后递到工作人员手中。
就听丁然在一旁说:“你刚才给谁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