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2)

当你距离一个名人这么近,看着她的病容, 还要忍受她喜怒无常的脾气, 滤镜便已破碎, 再也没有什么好感了。

肯尼思太太迷迷糊糊醒了。

是谁在念书?这嗓音十分陌生, 好听,但陌生。

“谁?”她模模糊糊的问。

“是我,肯尼思太太,我叫阿妮娅,是小约翰·肯尼思的女朋友。”她特别加重了“girlfriend”的发音。

肯尼思太太一惊,继而愤怒,“谁让你进来的!”

“是你,亲爱的肯尼思太太。”

肯尼思太太困惑不解。

“你是约翰的母亲,我很尊重你,而不是因为你是肯尼思太太,第一夫人。”张文雅温柔的微笑,“约翰爱我,我也很爱他,难道你不希望他得到幸福吗?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约翰……我的约翰才不会爱你!”

张文雅没有辩解到底爱不爱的问题。

“我曾经想过,约翰会把我介绍给你,我会对你说我很感激你生下他、养育他,使得他成了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会把你当成母亲一样尊敬。我们中国人尊敬长辈是传统美德,你不会失去你的儿子。这该有多好呀!”

有人站到门口,但没有进来。

肯尼思太太轻蔑的说:“你离开我的约翰!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贫民窟女孩!”

嗯,好像……也没错呢,对肯尼思家族来说,她那点钱什么也不算,贫民窟女孩无误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张文雅哭了,“我真的很爱约翰,也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只是请你不要再让人把我抓走了,约翰会难过的。”

小约翰·肯尼思走了进来,“阿妮娅?”他困惑不解,但又想,这确实是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

女护士适时的插嘴,“小姐,请让我为你处理一下伤口。”

肯尼思沉默的为她清理伤痕。

手腕上一圈红色擦伤,看上去应该很疼。他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但想想也就能知道了。身体上的伤痕无关紧要,几天就能好,但带给她的是巨大的恐惧——和羞辱。

光是这么一想就让他受不了。

“我向你道歉,我的母亲……做的太过分了。”他低声说。

“道歉有用吗?”张文雅声音颤抖,但声音不高,“我怕得要命!怕你不来,怕他们秘密关押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他心都要碎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的母亲想保护你,没错,我不能责备她。可我也有父母,我也是别人的孩子。约翰,为什么?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他感到羞愧,而又郁闷,“她一直这样,我不知道她要怎么才会满意。”

张文雅想了想,谨慎选择语言,“你没有自己的事业,约翰,如果你没有自己的事业,你就总会被她当成一个孩子。”

他惊讶极了,“是这样吗?”

“你念法学院是因为她希望你成为律师,你很聪明,却考了三次才通过律师执照考试,你没想过为什么吗?”不等他说话,立即接着说:“一个家庭里掌握话语权的总是掌握经济权的那个人,你对此没有什么感觉,是因为你从来不缺钱,肯尼思太太也深爱你。但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业,你就总是会受她控制。”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我想过。”

“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那是你的母亲在乎的事情,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你应该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像你的父亲。或许你该考虑摆脱‘约翰·肯尼思之子’这个称号,做你自己,独一无二的‘约翰·肯尼思’。”

他没说话,只是亲吻她的手背。继而轻柔的亲吻在她手腕的伤痕上。

肯特父子已经走了。

管家为张文雅安排了客房,公寓很大,有足够的房间。

不过,半夜里,肯尼思过来了,抱着她,轻声向她再次道歉,并且摸着她的手,在她左手无名指上戴上什么东西。

“是什么?”

“是我父亲给母亲的订婚戒指。也许你要责怪我没有一个正式的求婚,我也许真的是个胆小鬼,一个懦夫,我害怕你拒绝我。”

“我不要。”她很不高兴,“不要以为你觉得愧疚就可以用求婚来弥补,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吗!”

“你不要吗?”他似乎很失落,“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爱你,阿妮娅,我想我们根本不用等上好几年来互相了解。我知道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爱人,我想跟你在一起,今后几十年,一直到生命的终结。”

谁稀罕呢?再说你可大了好几岁呢!

“你没有考虑过我想不想吗?”

这似乎吓到他了,“你不想吗?几小时之前你才对我的母亲说过爱我——难道你说的是谎言?”

“我没有说谎,但爱你跟和你结婚是两码事。”

这挑战了小约翰·肯尼思的固有思维方式,令他迷惑不解,“我不懂。”

“真的不懂?”她略带嘲讽的说:“放弃你的大男子主义思维方式,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我不能成为你和你病重的母亲之间的破坏者,我不能忍受将来每次你回忆起母亲,都会想起她对我的——对我的不满甚至憎恨。约翰,你真的不懂女人,她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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