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
打开裹着果篮的玻璃纸,拿了一只橙子送给前台。
果篮比花篮强,花篮俗得要死。
将水果分送给周围的记者和实习生,果篮最下面有一只系着缎带的小盒。
解开缎带,盒子里放着一枚车匙。
嗐!这人!
送礼送的也太低调了!
车匙下还有一张叠了两叠的字条:
honey,一直没有注意到你没有代步工具,我相信你自己能买得起,但如果你愿意接受它,那将会是我的荣幸。
你的,john。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暴发户似浮夸的查理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现在都是短信时代啦,他还老套的亲手写字条。
不过,她喜欢。
高高兴兴的打电话给他,谢谢他的礼物,他似乎还有点不太好意思,说他们见面不多,因此他没有想到她还没有车。
小心机。
她顺着他的话,笑眯眯的说,确实应该多见几次面,不过最近她很忙,责编才交给她一个选题,她要到周末才有时间。
周五晚上见。
字条背面写了车停在福斯特家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车牌号码。
等她晚上到地下车库看车,发现驾驶座上还放了一只礼品袋,袋里放着一只毛绒玩具:邦尼兔。
她已经过了玩毛绒玩具的年龄,可这只浅粉色的邦尼兔算是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只毛绒玩具,它的手感这么好,摸上去软乎乎的,暖暖的,她很喜欢。
她带着邦尼兔上了楼,将它放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也抱着它。
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查理一早就打电话给她,问她今天有空吗?
没空。
那晚上见,晚上去报社接她。
“我今天只会在报社待一个小时,要出去采访。”
“你现在可以自己出去采访了?恭喜你。”查理轻松的说:“这么看来,我可以等着你的大名出现在《纽约时报》上了。”
“我的名字早就出现在《纽约时报》上了。”
“我是说,头版。”他笑着说:“我相信你有这个水平。”
好吧,听得出来是吹捧,可也很好,谁不喜欢呢?
“你要是忙完了就打电话给我,我过去接你。”
“去哪里?别太久,我要去法拉盛见爸爸。”
“请他一起,可以吗?”
“好吧,我让泰勒送他过来。”
“泰勒?谁是泰勒?”
“哈佛的同学,他家住在法拉盛,爸爸喜欢法拉盛,他现在住在泰勒家。”
查理皱眉,直觉不太妙。
今天的工作计划是采访路人。
但最好不要直接问路人对堕胎的看法,美国人也不太乐意直接对陌生人说出真实想法。最好的办法是设计一个问卷,将堕胎问题“藏”在很多问题里,这样等路人做了前面的问题就会放松警惕,不知不觉回答了她真正想问的问题。
做问卷不难,问卷的问题也不要太多,正反两面十五题差不多了。
然后从报社的库房里找一些小礼物作为送给填写问卷的路人的报酬。当然,用钱效果最好,一份问卷给个五到十美元应该可以。对于填写问卷就能得到五美元或是十美元,应该会有很多人乐意举手之劳的。
也不需要太多人,十份有效问卷足够了。
她做了一份问卷,用报社的打印机打出二十张,拉上萨米,让他去切尔西区找人填问卷,每个人给五美元,和一些小礼品。
她自己则去地狱厨房区找人填问卷。
曼哈顿白天基本上还是安全的,即使在地狱厨房这样的贫民窟,只要不去什么偏僻的角落,在街头还是比较安全的。地狱厨房以前是爱尔兰移民区,不能说素质多高吧,也不至于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