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拿来的报纸和杂志。”
她点点头。
“现在相信我没有撒谎了吧?”
她笑了一下,点点头。
“你感觉怎么样?”
她想了一会儿。
——很奇怪。你是总统的儿子,我不应该认识你。
他便低头笑,“我说过,是上帝的安排,是命运的必然。”
这个男人很自信呀。
——你爱我吗?
“很爱,超过爱我自己。”
唉,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要是一直不记得你,不能跟你结婚。
肯尼思脸色阴沉,看着拍纸簿上的字,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爱你吗?
他深吸一口气,“很爱我,你最爱我,你看,这是你给我的订婚戒指。”他伸出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三色宝石的戒指。
张文雅大感兴趣:我这么时尚的吗?居然会给——未婚夫送订婚戒指?哎呀!好像很有意思。
——你给我的订婚戒指呢?
他从西装内袋里小心的拿出一只丝绒小袋,倒出一枚梨形钻石戒指,“就是这个,你总说太大了,不怎么戴。”他让人从纽约家里保险箱里拿来订婚戒指。
他握住她左手,为她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确实太大,美倒是很美的,不过也就那样了。
她伸出手看了一会儿戒指,摘下来,放回他手心里。
肯尼思难掩失望,“你还是记不起来吗?”
张文雅摇头。
怪可惜的。戒指怎么不得值个十几万几十万美元,还有,一个大帅哥用一张诚恳的脸对你说爱你、说你很爱他,那怎么不让人心动呢?
咦?她有点迷惑:为什么会心动?明明不认识他。
他坐在她对面,人高马大,身材健壮,眼见的身材很好,肩宽臀窄,是她喜欢的身材,这个男人无论相貌和身材都长得让她喜欢,没准她真的很爱他。
他握着她双手,亲吻她手背,她有点别扭,想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你怎么记得别人,却偏偏忘了我?你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是因为我总是让你经历磨难吗?或者是气恼我没有做到我的承诺,没有好好保护你?”
这人在说什么?
“我很累,honey,不是身体的疲惫。身体的疲惫不算什么。我想每一分钟都守在你身边,但我又受不了你忘了我,我只能去工作,希望工作能减少我的痛苦。”他难忍泪水,“也许我真的是个不走运的家伙,我们的爱情为什么总是要经受磨难?”
唉,说得她都有点难过了呢。
“你前不久因为什么事生我的气跑去了中东,躲着我,我一路追着你的踪影,很辛苦才追到你。那时候我不难过,是因为我知道你爱我,你只是一时气恼。但现在……我要做什么你才能想起我?”
张文雅惊讶的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水滴——这个男人怎么总是哭唧唧的呀?他不像查理,查理就不这么哭唧唧的,不过查理的问题是自信得过了头,又有点讨厌。
可心里为什么还有点……愉快?难道她会喜欢他为她哭吗?确认一下,好像是的。
他当然是天之骄子,虽然老爸很倒霉的被人暗杀了,至今不知道真凶是谁,但他这个儿子却是万千宠爱长大的。一个大少爷为了你哭泣,还口口声声说爱你,当然会让你很开心。
“你还记得你叫我‘john-john’吗?你说这是只属于你的名字,我们是爱人,应该有只属于对方的爱称。我很喜欢你叫我john-john,你能再这么称呼我吗?”
“john-john”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呀,好好笑。
——你叫我什么?
他迅速抬眼看着她,“文文。”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启了一道记忆的洪流,或者只是她终于将“梦境”与“现实”清晰的分开了。那些纷纷的往事一瞬间全都回来: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的眼泪,他在凡尔赛宫镜厅的婚礼上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忘了她,会等她离婚。
还有那些炽热的夜晚,他们肢体交缠,共度美好时光——她确实睡到了美国王子,但她也是女王呢。很有趣。
好像是从另一个人的角度重温了一遍,就是速度比较快。
人类真奇怪。记忆代表我们的人生,记忆是一切,超越你的身体。你掌握的知识和文化也是记忆的一部分,你丢失了记忆,你就不再是你了。
她想着,这多么奇怪呀。
肯尼思忽然跪在她面前,惊恐的说:“honey,honey!你有哪里疼吗?医生,护士!”
他转身去按病床床头的呼叫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