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说:“你还好吗?”
张文雅点点头。玻璃很隔音,其实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根据口型猜出来。
被关在隔离病房的男人神色焦虑,不大像他了。不过这人平时就大喜大怒的,倒也不是很奇怪。
“你呢?”她说。
“我很好。”他竟然又有点哭唧唧的,伸出手按在玻璃上。
这是什么意思?大概也想让她同样做吧。
她便也伸出手,按在玻璃上。
他险些泪奔。
“照顾好自己。”他说。
“别担心我。”他又说。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想,点点头总没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可以打电话。
“都说了你不要离开家,你在家会比较安全。”
“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我来看望你。”
“我是很高兴,非常高兴,但与此同时我还非常担心你。你会不会再晕倒?你为什么会晕倒?”他急急忙忙的问。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担心你。”
顿时给他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他都要哭了,“我很好,真的,我想回家,可cdc的主任不让我回家,她说……她没说什么,别担心。总之他们想要留我观察四十八小时。”他好想抱着她,亲亲她,他原本还有点心慌慌,但见到她了,他突然便感到心安。
这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怎么说呢?总之,有她在的话,再大的困难他也不怕了。
作者有话说:
国会大厦在2001年10月遭受炭疽攻击是真实事件。
奈飞2022年拍了一部纪录片《致命邮件:2001 美国炭疽攻击事件 the anthrax attacks》讲述这次炭疽事件。
◎等待希望,美国群众指哪打哪◎
“你在这里……”安全吗?
“我想没事。”
“你要小心。我让沃伦留下, 他会安排好一切。”
“你要回去了吗?”几分钟之前他才说不要她来,现在她似乎想走了,他又十分不舍。
“我又不能一直待在医院里。现在不走, 再过一会儿。”
“不, 你还是回去吧。”他忍痛,“你快回去,好好休息。或者你应该住院检查一下为什么会晕倒。honey, 我不能陪着你,这让我觉得内疚极了!”
他深深叹气,十分苦恼。
“这是个‘警告’。”爱德华·沃伦说。
“警告?”张文雅思忖片刻:没错,确实是个“警告”。寄到参议员办公室的信件不会由参议员亲手打开, 所以目的不是想干倒参议员,而是借此给出实质的威胁与警告。
被动挨打再也不是她的唯一选择, “爱拼才会赢”,但也要有能一拼的能力。他们现在应该算有这种“能力”。
“那么,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回击?”
沃伦思考了半天, “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情况下,确实很难还击。”
她摇头,“你太保守了。”
沃伦不解的看着她。
“你知道舆论战最狠的一招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如果你说谁是美国的叛徒, 他只能努力自证。”
有点懂了, 但还不是很懂。
“竞选的时候那些政客最喜欢用什么手段攻击对手?”
“攻击对手的人品,质疑对手的道德。”
“对。既达不到诽谤,又确确实实的指出了对手可疑的道德,选民们是否真的相信无关紧要。而你的对手只能自证清白, 反而不适用法律上的‘谁主张谁举证’原则。”
是个新思路。
“人选呢?”
“随便挑一个。”张文雅摆摆手, 马上又改口, “等约翰回来跟他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