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费翰明顿了顿,苦口婆心般,道:“你再想想,最近的情况,你本身是特高课的。应该知道,汪伪那帮人,已经全都要准备后路了吧。那么你呢?嗯?你准备什么后路啊?现在我们就是在给你这个机会。你想想,无论你们胜败。胜,自然不比多说。但你们要是败了,过后清算,战争审判,那些有门路的,可能还会没事。但你有什么门路啊?你要是有门路,只能做现在的小本生意吗?
&esp;&esp;但只要你弃暗投明,我们届时就可以给你证明,你是反战的急先锋,早就已经拨乱反正,暗中帮着联盟军,对抗发西斯侵略者。到时,无论是你不是日本人,你不但会没事,反而……”
&esp;&esp;第2550章
&esp;&esp;费翰明接着说道:“不但没事,你还有大功。再者,到那个时候,你已经赚了多少美元?只要有了钱,你随便去哪不行啊?所以,只要你点头答应,做我们的内线。你的人生,都会变的稳赢不输。”
&esp;&esp;晁国洋当然听见了费翰明的话,因为他本身搞那些小买卖,本身就是为了给自己铺后路,就像是刚刚费翰明说的,有了钱后,自己去哪都行。在哪里都能生活的好好的。
&esp;&esp;所以他听了之后,他也再仔细的考虑费翰明的话。然后他发现,如果抛开双方的敌对关系。对方说的话,可以说是很客观的分析。而身为特高课的特务,本身接收的信息,就比旁人多,而且还是内部人士,他当然体会的到,战争的胜利真的已经离日本越来越远了。
&esp;&esp;费翰明看他在思考,反而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看着晁国洋,一直到晁国洋应该是脑中思考到了一个阶段,因为对方又再看了自己一眼。于是这才接着开了口,道:“这是你打听我们的好处。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相信你也听见了,也有了自己的一番考量。然后,我再说说,你不答应的坏处。”
&esp;&esp;跟着费翰明低头看着侧躺在地晁国洋,续道:“也很简单,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干掉你。你看见了我们,如果不答应,你就只能死。你死之后呢,我会在这里布置一番,让你的失踪跟我们没有任何的联系。既然是失踪,连尸体都发现不了,所以,特高课再高明,你也不用指望他们能够破案了。”
&esp;&esp;跟着,费翰明摆了摆手,道:“我现在会打开你嘴上的绳子,取下毛巾,恢复你说话的能力。想要弃暗投明,你就不用说别的,直接说同意就好。除此之外,沉默,以及说些别的其他话,在我们听来都没有用了,视作不同意弃暗投明,顽抗到底。然后,我们也就会立刻送你上路。我的话,已经说完了。那么……开始吧。”
&esp;&esp;说着,从兜里已经拿出一叠美元,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然后对着在晁国洋后面的殷俊琛一点头。
&esp;&esp;一直没说话的殷俊琛,从之前的那个兜子里,拿出一个大号的,折叠在一起的帆布口袋。展开后非常大,足够装下一个人了。口袋的口子是拉绳的,此时也已经解开。
&esp;&esp;然后殷俊琛从中又拿出两套一副,其中一套递给了费翰明。另一套则是放在了自己的旁边。最后他,动手解开了系在晁国洋脑后的绳子扣,但是却依旧用双手把在对方的脑后,然后轻轻的勒在晁国洋的脖子上。
&esp;&esp;此时晁国洋虽然不敢冒然的回头,但是他本身是侧身倒在地上,也能够看见殷俊琛一样一样的往出拿东西。
&esp;&esp;到了最后,殷俊琛扶起他坐在地上。然后双腿夹着他的身两侧,在身后用短绳子轻轻的勒住自己的脖颈时。晁国洋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傻子了。
&esp;&esp;很显然,那个帆布的口袋,就是给自己准备的。这是要看自己不同意的时候,勒死自己,然后趁着月色,把自己的尸体装在兜子里弄出去。然后是挖个坑还是扔黄浦江啊。
&esp;&esp;晁国洋嘴里还有个毛巾,其实光使用毛巾堵嘴,没有绳子勒住,那是没有用的,用舌头一顶,毛巾就能被吐出来。但是他不敢啊。
&esp;&esp;见殷俊琛已经做好了准备,费翰明看着晁国洋,道:“我就当你已经准备好了。”说罢,一把便扯出了晁国洋嘴里的毛巾。
&esp;&esp;“同意!同意同意!”晁国洋磕巴都不打一个,立刻开口说了出来。
&esp;&esp;其实,在殷俊琛把系在嘴上的短绳解开,但是晁国洋自己,却没有主动吐出毛巾的时候,费翰明就有一种预感。现在看,果然是如此。
&esp;&esp;费翰明面上一笑,赞道:“好!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呀。”然后一抬头,看向了晁国洋身后的殷俊琛,道:“来,把绳子拿开,我相信晁先生,是不会乱来的。对吗?”最后一句,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晁国洋。
&esp;&esp;“是,请放心。”晁国洋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请两位相信我的诚意。”
&esp;&esp;闻听此言殷俊琛将绳子一松,放开了少许。但是依旧没有完全的松手。
&esp;&esp;就听费翰明接着说道:“首先我想请,晁先生回答两个问题,然后,晁先生把弃暗投明的文书写了,在让我们拍一些照片,一切就水到渠成了。第一个问题,晁先生的真名字,叫什么?”
&esp;&esp;晁国洋马上答道:“我叫三笠雅文,来自横滨,毕业于东京军官学院。”
&esp;&esp;“嗯。”费翰明说道:“三笠先生,我的第二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两个人,也是特高课的。一个在昨天,穿着一件西装,他还和一个穿着中式长衫带着礼帽的人总在一起。这两天,可能没怎么在特高课。但是呢,昨天上午十点以前,这两个人,肯定在特高课。想想,知不知道这两个人?”
&esp;&esp;晁国洋听罢皱眉回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光是这么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我这两天在特高课里,也没怎么注意啊。您说的是不是中当隆志行动组的两个?一个叫富家修一郎,还有一个叫羽川健一?”
&esp;&esp;费翰明倒是不知道他说的这两个人叫什么,所以没有表示,而是继续问道:“他们一个住在xx路,三号楼,二零一。另一个,住在xx路,六号楼三门三零三。”
&esp;&esp;晁国洋或者说是三笠雅文,想了想,再次摇头,道:“我依旧不敢确定,但xx路,是不是距离极斯菲尔路很近的那个……那好像是富家修一郎。他使用的中文名字,叫蔡正波。”
&esp;&esp;“这样。”费翰明道:“既然你现在弄不清楚,就回去后,暗中留意一下。过两天,我会把他们的相片给你送来。”
&esp;&esp;“好。”三笠雅文点头说道:“只要有相片就好办,只要是我们的特高课的,我都能够认识。”
&esp;&esp;第2551章
&esp;&esp;“很好。”费翰明道:“家里应该有纸笔吧,投效文书,我相信三笠先生应该知道怎么写,其中你在附带的,把特高课的,怎么架构,各个职位上的人名,职能,也都写上。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esp;&esp;三笠雅文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那面的桌子抽屉里有纸笔。”
&esp;&esp;费翰明起身,按照对方的指点,来到了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几张纸和一管笔又走了回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说道:“三笠先生,接下来,我们会暂时解开你的双手。但也请你理解,我们安全局有自己的一套规范。所以腿上的绳子暂时不会解开。还请你能够理解我们。”
&esp;&esp;“明白。”三笠雅文能怎么说?只能道:“我还是理解的。”
&esp;&esp;费翰明使了个眼色,殷俊琛立刻将后面的绑绳松开,然后站在了一边。这是防止对方突然生变,比如说用手里的那支笔发难。
&esp;&esp;不过三笠雅文还是挺老实的,毕竟自己现在面对这种事情,在反抗其实意义不大。而且三笠雅文刚刚都不用听费翰明说的那一番话,之前,他就确实已经感觉到日本将要失败了,随着时间到了现在,这种感觉他越发强烈。因此,他才开始利用手里的一些资源,和身份,在街面上扶持一些当地的小赤佬,倒腾一点烟草来赚些钱。
&esp;&esp;现在对方既然已经找上了门,三笠雅文把心一横,虽然依旧感觉有点不舒服,可是依旧是同意了下来。
&esp;&esp;于是三笠雅文老老实实的开始写,刷刷点点,一气呵成。不光把自己的心路历程都写了,最后还展昭费翰明的要求,将他们特高课在上海的组织架构,各层级的名单,职务以及各个管辖的范围也都写的清清楚楚。
&esp;&esp;完事之后,递给了费翰明,后者结果仔细的看了一遍。笑道:“三笠先生很有诚意。”说着,从那个包里又掏出一个照相机。将写的这些东西,每一张都单独拍摄了相片。又道:“还差最后一步,三笠先生只要拿着这些纸张,再给您拍摄几张相片就好了。”
&esp;&esp;旁边的殷俊琛过去,这一次将三笠雅文的所有绑绳都解开了。看了看对方的下巴,幸好自己打对方的是一记勾拳,只是自下而上打,所以对方下巴处此时一片红肿之色,可要是站在对方的正面,平视他,下巴上的痕迹还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esp;&esp;三笠雅文按照要求,首先拿过第一页,双手拿好向前展示。然后费翰明在他的正面,将其拍摄下来。然后换第二张纸……如此类推,全都拍摄完毕后。将这些文书全都收好。费翰明说道:“多谢三笠先生深明大义,请放心,我之前对你的保证,绝对是真的。也请三笠先生帮最近帮我们留意那两个人。现在我说一下我们联系的方式方法。”
&esp;&esp;留下了两个死信箱的地址,和传递的方式。殷俊琛已经将之前用到的绑绳,以及口袋什么的,全都再一次放在了那个包里,然后对着费翰明一点头,示意全都收拾好了。
&esp;&esp;费翰明见此,看向了三笠雅文,道:“三笠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你下巴上的伤,可以用熟鸡蛋滚一滚,这样会尽可能的避免肿起来。当然,最好能够冰敷一下。现在的天气也慢慢的要凉下来了,如果没有冰块的话,可以用凉水,只不过,要勤换着点。”
&esp;&esp;“费心了。”三笠雅文道:“我会处理好的。”
&esp;&esp;“很好。”费翰明道:“那我们就告辞了。”说着,和殷俊琛两个人来到了房门口,费翰明听了听楼道里面的动静,没有什么人,毕竟现在连十二点都没到呢。所以没人反而是正常的。
&esp;&esp;打开门,两个人走了出去,然后也不用任何交通工具,专门捡小巷子,居民楼群里面这种道路,很快就离开了三笠雅文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