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好整以暇:“你这般阻挠不让我搜,是心虚吗?”
宝儿凛声道:“我没拿。”
宋伊人见她盛极的容颜此时坚毅无比,反而添上一种震动人心的魅力,她怒火瞬间点燃,顺手抄过经过她身边女使手里拿着的花瓶,手使力一抬。
事出突然,宝儿惊呼一声,夹杂着残花的脏水从宝儿脸上扑了满身,她被吓得白了脸,看着她这般狼狈不堪,宋伊人痛快极了。
“宝儿!”幼宁怒气一瞪,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花瓶,狠狠砸在宋伊人的脚边,“宋伊人你太过分了!”
宋伊人冷笑:“她既如此自甘堕落,又实在嘴硬,我也不愿多费唇舌,只能想法子,看看她有没有揣怀里,身上湿了,就一目了然了。”
作者有话说:
金小姐:哟,你很嚣张哦。
宋小姐:对啊,我不嚣张怎么给男主男配机会?(摊手)
羞辱二
◎“嘴唇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去拿披风!”幼宁朝一旁喝道。
吓得跪在一边的女使反应过来,急忙去了。
幼宁抱着湿透的宝儿,看着宋伊人的目光冰冷极了:“宋伊人,你会为你刚刚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宋伊人丝毫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走过去扯过宝儿的手,另一只手扯过宝儿腰间的香囊,擎着香囊摇了摇,胸有成竹地挑眉。
她打开了香囊反手,“叮”的一声,一枚戒指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全场寂然。
宋伊人蹲下身去拿起那枚戒指悠悠叹息:“是啊,人总要为她所做下的腌臜事付出代价的,下作的人眼皮子也浅,你说是不是,金幼宁。”
幼宁懵了,她抱着宝儿,明显感觉到宝儿的身子微颤,不知是气还是怕。
宝儿盯着那枚戒指,面色煞白,寒意从她脚底心起,一直冷到她的四肢百骸:“没有,我没有拿”
她虽不如宋伊人金贵,但也是被谢致蕴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谢家在凤凰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愿在宋伊人跟前示弱,逼的眼眶都猩红了,嘴里也感受到了一丝腥味。
殊不知她这样柔弱的倔强,只会更加激怒宋伊人,让她想起那些处心积虑要爬她父亲的床要上位的贱女人,她咬着牙低叱:“死不悔改。”
女使拿来了披风,幼宁赶紧先给宝儿披上。
宋伊人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眼波一转,叹气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我也知道你进来这里不容易,若是不想事情闹大了,明日,你只需对我行礼道歉认错,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
“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宝儿强打着镇定,克制着喉间的哆嗦,压低声音道。
宋伊人从她身边经过,轻轻一笑:“那你可得想仔细了,我只给你一晚的时间,若是你不认错,我就将这件事告上院首,到时,你在琅嬛阁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幼宁瞪着宋伊人愤恨道:“这件事摆明就是宋伊人在栽赃陷害,宝儿你别怕,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
琅嬛阁有专供贵女们一身行头的绣楼,宝儿换了干净的衣裙,在火炉边烤了烤火,驱走身上的寒意,可她的心里依旧是冷的,一种惊惧消散不去。
这件事传到玉李耳朵里时,已经是申时,玉李急冲冲怕跑到杏林苑时,宝儿坐在水榭里发呆,她冲过去抱住宝儿,义愤填膺:“走,我们回去告诉表哥!宋伊人就是喜欢这样欺负人!”
宝儿顿时回过神慌了:“别,别告诉他,我,我不想麻烦他。”
玉李嚷道:“这怎么是麻烦呢!你受了这样的羞辱,应该讨回来!你是他的妹妹!”
宝儿看向她,凄哽道:“我不是。”
玉李沉默了,这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宝儿的心思。
宝儿想,谢淮序本就讨厌她的身份,若是自己当众昭示他们的关系,只会让谢淮序觉得厌恶,何况宋伊人身份尊贵,父亲又是朝中重臣,她不想一来就给谢淮序招恨,再说了,她也不觉得谢淮序会为了她得罪宋太师,她也不想谢淮序得罪宋太师。
所以,为了息事宁人,和宋伊人道歉是损失最小的解决办法了吧,只是伤害自己的一点自尊罢了。她不由嗤笑,何时她竟如此卑微了,可是在这个权势纵横的京城,她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
车厢里寂静极了,等到马车停稳,玉李握住宝儿的手牵着她下车。
“姐姐!”小舟欢快地跑过来抱住宝儿的腿,“姐姐你今天快乐吗?今天我交到了很多好朋友哦,大家都对我特别好,还说想来我家玩,你呢,你交到了多少朋友?”
宝儿低头看着小舟雀跃的模样,一时安慰一时心酸。
谢淮序从小舟身后走来,一眼就看出她脸色不对,打量了她上下,眉心微拧:“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宝儿避开了谢淮序灼灼的目光,行了礼含糊不清:“原来的衣服不小心弄湿了,所以换了一身。”
她低着头,感觉到谢淮序已经站在了自己跟前,忽然,她觉得下巴颏儿一凉,一股巧力抬起了她的脸,她蓦然一惊,对上谢淮序审视的目光。
谢淮序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下颚,乌沉的眸色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沉声问道:“嘴唇又是怎么回事?”
宝儿闻言,连忙抬手遮住了嘴唇,谢淮序也松开了手。
“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小舟紧张道:“姐姐你疼不疼?”
宝儿摇摇头,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谢淮序急急行了礼:“我先回院了。”
谢淮序看着她和小舟进府,嗓音微凉唤了声:“玉李。”
玉李脸色微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直愣愣看着谢淮序发呆。
谢淮序皱眉转身:“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