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宝儿睁大了眼睛,她想说什么,可是脑子里一片混乱,一片浆糊,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
“快回去吧。”
宝儿就在沈彦希满脸笑容的目送下,浑浑噩噩回了侯府。
那一晚宝儿一夜未睡,脑子里全是和沈彦希的过往,还有沈彦希看她的眼神,她觉得沈彦希说的对,可是又有哪里不对,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她想不明白,又不能去请教谢淮序,就去找了幼宁。
没成想,还未开口,幼宁又拉着她兴冲冲换了男装,走进了牡丹亭,这一回是婳月亲自招待的她们。
“婳月你不是说新编排了一支舞蹈,快让我们先饱饱眼福。”
婳月那样清冷的人竟无奈地笑了:“等着。”
宝儿吃惊地看着幼宁:“你什么时候和婳月这么熟了?”
“就在你病的那些天啊,谢淮序把你保护的紧,又不许我带你出来,我就来牡丹亭玩玩咯,就和婳月混熟了,你别看她一副清冷如月的模样,其实人可好了,她只有对着臭男人才一副冰冷的样子。”
幼宁一来就给了教坊妈妈一锭金子,教坊妈妈见幼宁身份尊贵,出手大方,自然喜滋滋收了,给她们安排了一处不受人打扰的水榭。
舞姬们临水翩翩起舞,幼宁看得痴了:“婳月,你排的这支舞真好看!”
婳月挑眉:“哦?看来有人不觉得。”
幼宁转过脸来,见婳月看着宝儿,宝儿一脸愁容,不知在想什么,幼宁终于关心起了宝儿。
宝儿一连三叹,才支支吾吾说出自己的心事。
“什么!成亲!”幼宁大惊失色,失色完了,又开始兴奋起来,“那你怎么说的?”
宝儿苦恼着:“我不讨厌他,和他在一起也挺开心的,好像成亲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婳月慢条斯理道。
宝儿讶异地看向她,婳月微微一笑:“若是这样就能成亲,世上何来的痴男怨女?”
宝儿想了一下,不太懂。
婳月也想了一下,换了个方式:“这么说吧,若是沈彦希亲你,你会同意吗?”
莫说宝儿,连幼宁都红了脸,不敢吱声,睁大了眼睛看着宝儿,宝儿蓦地想起谢淮序亲过她,脸腾地红了!
“夫妻可是要日日睡在一起,你可愿意和沈公子如此?”
“睡,睡”这下连幼宁都结巴了。
宝儿捧着烧红的脸,细若蚊声:“可是,可是我阿爹和阿娘就不睡在一起啊。他们也是天天说说话吃吃饭,晚上阿爹从不来阿娘房间。”
婳月皱了下眉,怪不得宝儿对于情爱一事一窍不通了。
这种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幼宁问道:“所以,宝儿,你想答应他?”
宝儿托着腮,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婳月刚刚已经屏退了舞姬,此时只有她们三个,宝儿道:“反正我总是要成亲的,兄长也希望我成亲。”
幼宁瞪大了眼睛,大声嚷道:“谢淮序也希望你成亲?这怎么可能!”
宝儿道:“真的!”
幼宁看着宝儿认真的模样,也糊涂了,她分明觉得
***
宝儿很认真地想了一天一夜,实在想不出和沈彦希成亲的坏处,这天又想了半日,快晌午时,想起和沈彦希还有约,急忙收拾一番,出门了。
临脚走到府门,却见陆乘渊和温若里扶着谢淮序进府,后头还跟着几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脸焦急。
今日谢淮序穿了蓝色的锦服,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胸口渗着血,顿时脸色一白,眼中就蓄了泪迎了上去:“兄长!”
谢淮序虚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莫名叫宝儿心里一痛,好像,他受的不止是身体的伤,还有心里的伤似的,难道伤的特别严重吗?
宝儿跟着陆乘渊他们一起送谢淮序回房,情急之下也忘了谢淮序的规矩,等陆乘渊扶着谢淮序坐在床上,宝儿已经挤了过去,蹲在他身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怎么会受伤的?”
陆乘渊睨了她一眼,叹气道:“你兄长和二皇子竞技,心不在焉被二皇子刺了一剑,就这样了。”他的口气甚是稀松平常,好像谢淮序只是受了风寒一般。
宝儿的心却顿时揪了起来:“那你们快给他治啊!为什么还要流着血地回来!流这么多血怎么办?”宝儿哭着用手去按他的伤口,想帮他止血。
陆乘渊被宝儿喊懵了,一愣一愣的。
谢淮序反倒一改刚刚的颓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陆乘渊翻了个白眼,得,奸计得逞了。
这时一旁也被宝儿娇滴滴的模样却生气的模样惊到的太医连忙上前:“姑娘,让我们来,让我们来。”
太医着手去解谢淮序的腰带,谢淮序淡然开口:“你刚刚是要出门吗?去吧,我死不了。”
陆乘渊再度翻了个白眼,就见宝儿止不住的眼泪,呜咽着:“我不出门,我不出门。”
谢淮序忽然不顾伤势地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宝儿的眼角,大概是受了伤的缘故,他的声音听上去低沉虚弱却带着一种蛊惑:“这次是你自己不要出门的。”
宝儿拼命点头,扶住他的肩:“你别乱动。”
谢淮序果然听话的没再乱动。
陆乘渊没眼看,拉着温若里离开:“都没伤到要害,他还搁那装死,在竞技场还不让太医医治,害得圣人把二皇子臭骂了一顿,你说二皇子这笔账是算在谢淮序头上,还是算在叶宝儿头上?”
温若里冷冷暼他一眼:“那是二皇子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