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定我会配合你?”萧霜序的宅邸内,萧霜序清清冷冷地看着前来与她商量,不,应该是通知她的谢淮序,说道,“你是为了救你的叶宝儿,拉我下水,成功之后,再与我解除婚约,届时就是被你谢侯爷抛弃的女人,我的名声可是一落千丈,你却和你的叶宝儿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我很亏啊”
“你不亏。”谢淮序坐在她对面,语气微凉,“你此次进京为的就是与我结盟,不然你不会在我回京的路上与我偶遇,你素来谨慎,一般的土匪强盗怎能近的了你的身,与我一同进京,再进府拜见太夫人,消息传回兰陵,借我的势拉动你在萧家的关系网和地位,事成之后再与我分割清楚。”
萧霜序微微一笑:“你再位高权重,不过是公侯,我大可选择二皇子。”
谢淮序道:“不错,二皇子的确是最佳人选,怕只怕,事成之后,甩不掉。”
萧霜序笑意更浓了,她撑着下颚,放松了姿态,审视了他两眼,攒起一抹精明的笑容:“谢侯爷说的真不错,只是谢侯爷这模样倒不像是有求于人,虽说我也有求与人,可我成不了事,也死不了,可谢侯爷”
“你我定下婚约之盟,兰陵得知消息,自然助长你在萧家的地位和势力 ,你要萧家的掌家之权,我要宝儿,救下宝儿,事成之后,萧小姐若有所求,谢某在所不辞。”
看着谢淮序坚毅锐利的目光,萧霜序目光一滞,嘴角轻勾:“我从来只以为侯爷是冷血之人,没想到也有尽心想要护爱之人。”
“你想我怎么做?”萧霜序正色问道。
***
谢淮序和萧霜序的婚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这几日,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萧霜序也作为谢淮序未来夫人的身份出席了明家的解秽酒。
甄氏看着他们出双入对,一头栽进了行曦的房里:“现在怎么办!”
行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阴沉着紧绷着脸。
“淮序和萧霜序定了亲,你祖母是不可能毁了这桩婚事的,没想到除掉了叶宝儿,萧霜序才是正主!白费了,全白费了”甄氏悲从心来,大哭出来。
大概是甄氏哭得让行曦倍感烦躁,也或许是筹谋了这么就,搭上了哥哥和玉李的命,最后却是为她人做嫁衣,行曦涨红了脸,怒气腾腾突然扫落了桌上左右的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响,甄氏怔住了她,她抬着泪眼呆呆看着行曦,行曦想大喊,可根深蒂固的淑女礼教,让她只能憋着,憋得脸红的发紫,眼睛发酸发胀,却还拼命忍着眼泪,她绝不能因为谢淮序而掉一滴眼泪!
看着女儿这般倔强要强,甄氏第一次感觉到行曦的可怜,行曦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总是这样不称心,怎么倒霉的事总是让她摊上,老天真是不公平,行曦只是想嫁一个如意郎君罢了,怎么就这样难呢。
***
日暮西山的时候,陆乘渊进牢房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一次口供。
宝儿说着那些已经没什么特别之处日复一日的供词,有些木然,眼睛时不时瞟向牢房外:“兄长今日何时来看我?”
陆乘渊面色一滞,现在谢淮序被宋太师的人日日盯着,就是要找到他婚约作假的证据,一旦踏进这间牢房那他和宝儿说的话做的事全都会被捅到宋太师那儿,所以谢淮序不能来。
“他,他最近很忙,抽不开身。”
“是不是找到新的证据了?”宝儿眼底一闪一闪的惹人怜爱,让陆乘渊心生不忍。
“是啊,你放心,很快,你兄长就会来接你回家了。”
宝儿笑靥如花:“嗯。”忽然她笑容一顿,又笑开了,“冯公子?”
冯澜阴沉着脸站在门外,看着她,宝儿第一次见他这样:“冯公子,你怎么了?”
“我”
陆乘渊拦住了冯澜:“你怎么这时候过来?正好有些公事要请教你。”
宝儿一脸疑惑看着陆乘渊把不情不愿的冯澜拉走,坐下来双手搁在膝上撑着下巴,眼巴巴看着门外,等着谢淮序。
走在监牢外的冯澜不顾官职大小一把甩开了陆乘渊,陆乘渊玩味地一笑:“哟,原来你这翩翩佳公子也会有这般不守礼的时候啊。”
冯澜却紧皱着眉心:“你们在骗她!谢淮序负了她!”
陆乘渊心平气和:“你这么说太武断了”
“难道谢淮序没有和萧霜序订婚吗?”
陆乘渊话到嘴边,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最终压了下去:“是!”
怪不得谢淮序说这件事知道的人约少越好,刚刚他就差点脱口而出了。
冯澜冷冷看了他一眼,愤然转身。
夜幕深深,监牢里的蜡烛已经滴尽,换了根新的,宝儿正睡意正浓,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醒了,自从关进来这里,虽然有陆乘渊的照拂,可这样阴暗的环境还是让她无法彻底放松,她猛地坐起身,拉紧了被角将自己裹得死死的,瞪大眼睛盯着牢房外。
脚步声近了,几尺大小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赫然照在了冯澜脸上,他又来了。
急切,欢喜,激动,全都交织在他的眼中他的面容,让人莫名,不知他是是喜还是急,却被他感染,宝儿惊诧的眼中染上笑意:“你怎么来了?”
房门关着,他没有进来,两人隔着门栏说话。
“宝儿。”他唤她语声虽轻,却让人觉得他的郑重。
宝儿微讶,他一向守礼,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唤她名字。
“怎么了?”
“这次出去,嫁我好不好?”冯澜炽热的眼中闪着星光大海,他深深地凝视着宝儿。
宝儿怔住了,她没想到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冯澜会有这样的要求,愣怔了好半晌,才道:“可是我”
“你不必担心你的身份和我家庭,我已向父亲禀名娶你的决心,他同意了。”
宝儿十分惊讶,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冯家书香传家,又是簪缨世家,冯澜才华横溢,又前途无量,怎么也会娶个身份尊贵的贵女,怎么会想娶她,冯大学士居然还同意了?
冯大学士会同意,这也出乎于冯澜的意料之外,他本做好了长期抗争的准备,谁知冯大学士只是沉默了好半天,郑重道:“你见危不怯,没有自视甚高,不负真情,为父很欣慰。”
冯大学士一生品行高洁,路边乞和朱门贵在他眼里,都是一视同仁,门户之见是最微不足道最不放在心上的。
宝儿看着冯澜真挚的模样,感动与他在她落难蒙冤的不离不弃,也感动于冯大学士的高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