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无精打采的回到了陈府,突然被抱了满怀,幼宁哭着骂道:“好你个宝儿,真的是你,回来都不去找我们,如今是陈家大小姐了,就看不起我们了吗?枉费我还为你流了那么多眼泪!”
幼宁抱着她,先是噼里啪啦把她骂了一通,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叫宝儿心底一软,看着她身后的湿了眼眶的婳月,也红了眼。
幼宁推开她,佯做恼怒:“你说,你是宝儿,还是陈宛如?”
宝儿笑道:“在你们面前,我若说不是宝儿,你不得天天来找我吵架?”
幼宁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宝儿看了看周围,拉着幼宁和婳月道:“我们去房中说话。”
三人关上房门,说着近况,宝儿大致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幼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原来你阿娘当年和陈家主有一段情,我只当你是借用了陈家大小姐的身份,原来你真的是陈家大小姐啊!”
上一辈的事,幼宁她们不感兴趣,她拉着宝儿,迟疑问道:“那你和谢”
宝儿不想说,认真地看着幼宁,眼底藏着疑惑,问道:“对了,为了有美人相伴,就会体会到食髓知味的滋味?”
“咳咳。”婳月难得失态地呛了一口水,看向宝儿,嘴角攒了一抹促狭的笑意,“宝儿,你学坏了。”
宝儿惊讶地看着婳月,幼宁也凑了过来:“你说,你要和谁体验食髓知味啊?”
“你们在说什么?”宝儿一脸莫名。
婳月问:“那你为何有次一问?”
宝儿垂下眸:“哦,我去侯府还东西,陆乘渊也在,给那谁送了四个美人,就说了什么食髓知味。”
“什么!”幼宁忽然拍案而起,怒气沉沉地夺门而出了。
宝儿呆了呆,忽然意识到,刚刚她在侯府好像也是这样生气来着。
“宝儿,”婳月轻轻唤她,“你脸红了。”
宝儿连忙用手扇着:“热的。”
婳月慢条斯理:“哦?秋天的凉风也这样热了吗?”
在宝儿的脸又红了一层后,婳月低笑出声:“不逗你了,改日我送你一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宝儿眼中一亮。
婳月神秘一笑:“一本书,让你深刻了解为何美人能让人食髓知味的书,你也该了解了解了。”
宝儿恍然:“那幼宁这般生气,不是因为美人是明白食髓知味的事吗?”
婳月摊手反问:“不然呢?难不成你生气只是因为陆少卿给谢侯爷送了美人?”
宝儿咳了一声,避开了婳月明亮的眼睛:“我才没有生气!”
“哦。”婳月淡淡应声。
宝儿见状,急了:“我真没生气。”
“哦。”
宝儿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别过脸不理她:“哼!”
***
晚上,宝儿去给陈霁请安,陈霁让她坐下:“见到谢侯爷了?有什么想法?”
宝儿垂着眸道:“我是陈宛如。”
陈霁满意地点头:“嗯,你明白就好,明日皇后邀请你去紫园赏花,早些休息。”
宝儿心下惊讶,面上还是乖巧应了。
她离开时,陈霁又叫住了她,宝儿转身看向他,陈霁满眼心疼,好一会才道:“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女儿,没有做父亲的会不心疼女儿。”
宝儿抿唇,道:“女儿晓得,父亲早些安置。”
翌日,宝儿打扮妥当,只带了海棠一个婢女随身,往紫园而去,紫园早已有宫婢等候,看到宝儿十分殷勤地行礼:“陈小姐请随奴婢来。”
紫园的海棠花开的正好,赏心悦目,宝儿转身却不见了宫婢,也不见皇后,她心下疑惑,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她移步看去,正与太子宋琰清温和的目光对上,二人皆是满眼诧异,反应过来时,又同时低头无奈地一笑,笑过后忽然抬眼相视一愣,这一刻,两人似乎彼此有默契的心灵相通一般,陌生的两个人,莫名有了熟悉之感。
太子跨步朝她走来,宝儿也向前两步,朝他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太子秉着男女有别,虚扶一把,请她往凉亭下小坐。
“回去,我会禀名母后,不叫你困扰。”太子见她有些许局促,温和道。
宝儿释然一笑,却道:“其实,臣女是奉父命而来。”
话说到此,太子便明白了,生在他们这样的帝王家,百年望族,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他良善道:“那我们再坐会,这园中景致还不错。”
宝儿微微一笑:“好。”
***
谢淮序正与温若里饮茶,忽然门被踹开,他二人看去,就见左眼顶着乌青的陆乘渊气急败坏地冲进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恶狠狠地瞪着谢淮序:“是你在小七面前告的状?”
谢淮序不紧不慢:“我没那么八婆。”
陆乘渊一愣,烦躁地坐下来:“不是你,是谁?”
温若里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昨日我偶遇了婳月,她向我问你在哪儿找的美人,让你下次若是要找美人,可以去牡丹亭,她会给你个优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