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ss="rd">
&esp;&esp;端王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多带几个人,我也能放心。”
&esp;&esp;“你身边要是没有用得趁手的人,我拨一队亲卫给你。”
&esp;&esp;霍翎直接拒绝:“不用。我府上也请了不少护卫。”
&esp;&esp;端王抿了下唇。他这会儿倒更宁愿霍翎能跟他发一发脾气,也总好过这样平静到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来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esp;&esp;最终,端王换了一个绝对不会出错的话题:“你在洛城这些天,觉得洛城如何?可还如你所想的那般好。”
&esp;&esp;霍翎哑然,偏过头去看了眼端王。
&esp;&esp;端王疑惑:“怎么了?是我问得有什么不对吗?”
&esp;&esp;“不是。”
&esp;&esp;只是问得着实太晚了。
&esp;&esp;不像天子,在她入城当日,就已经问过她这个问题。
&esp;&esp;想到景元帝,霍翎笑了一下。
&esp;&esp;他这会儿到樊楼了吗?
&esp;&esp;“阿翎在想什么?”端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霍翎的答案,不由问道。
&esp;&esp;“我在回想洛城的风景。”
&esp;&esp;霍翎面不改色地敷衍,将告诉景元帝的答案,简单修改一番,连语序都没有太大调整。
&esp;&esp;“皇城气象,天子脚下,这里真不愧是殿下从小生活和长大的地方,难怪能养出殿下这般风姿。”
&esp;&esp;一直杵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口的无墨,突然小步上前提醒:“小姐,一盏茶时间到了。”
&esp;&esp;霍翎看向端王,温和而坚决道:“殿下,那我就先走了,您请自便。”
&esp;&esp;端王苦笑,她不在,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但端王也没有挽留,只是在霍翎上了马车后,隔着马车叫了她一声。
&esp;&esp;霍翎掀开帘子。
&esp;&esp;端王上前几步,再次走进雨中:“千秋节在即,陛下打算前往皇家猎场狩猎,你也在受邀之列。阿翎你放心,我已做好了万全的安排,届时不会再有其他人打扰到我们的相处。”
&esp;&esp;霍翎隔着雨幕,静静凝望着他,陈述一个事实。
&esp;&esp;“殿下,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少了。”
&esp;&esp;
&esp;&esp;霍翎撑开油纸伞,还没来得及往樊楼迈一步,换了身寻常衣着的崔弘益就一个箭步冲到了她面前。
&esp;&esp;“哎呦,我的郡君,您可算来了。”
&esp;&esp;霍翎朝崔弘益笑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esp;&esp;崔弘益也没避讳,悄声给霍翎透露:“陛下上完早朝就出宫了。这会儿已经在楼上等了郡君大半个时辰。”
&esp;&esp;中楼是樊楼里最高最华丽的一栋楼,东南西北四楼簇拥着它,与它拱桥相连。崔弘益领着霍翎,从东楼的拱桥穿行至中楼大堂,再从大堂一路上到顶层。
&esp;&esp;守在门外的李满笑着招呼:“郡君,陛下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
&esp;&esp;霍翎将油纸伞递给李满,抱着一幅字画推开房门。
&esp;&esp;绕过十六面绘制着山川日月的屏风,殿内的一切陈设在霍翎眼前铺开。
&esp;&esp;环境清雅,摆设精致,墙壁挂着不少名家字画。
&esp;&esp;几案上摆着一盘棋,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密布,旗鼓相当。景元帝手里正握着一颗圆润的白子,似乎是在斟酌着该下到什么地方。
&esp;&esp;霍翎直接走到景元帝身边,柔声道:“陛下。”
&esp;&esp;景元帝落下白子,偏头看向霍翎:“见完十三了?”
&esp;&esp;霍翎其实也不怕被景元帝知道。
&esp;&esp;要是害怕这个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见端王。
&esp;&esp;不过霍翎还是有些好奇:“您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早朝刚结束,他就匆匆离开,连柳国公世子来拦他都拦不住。你又迟迟未出现,朕就猜到了。”
&esp;&esp;霍翎走到桌子边,抱起酒坛一闻,是樊楼的秋露白。她抱着酒坛坐到景元帝对面:“临出门前,他突然派了亲卫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就见了见他。”
&esp;&esp;景元帝也没心思下棋了:“见完他又过来见朕,真是好大的胆子。”
&esp;&esp;霍翎直接倒掉景元帝杯子里的茶,给他也倒了杯酒:“我有这胆子,还不是陛下给的。”
&esp;&esp;“怎么说?”
&esp;&esp;霍翎喝了口酒,垂眸打量着面前的棋局:“因为在我心目中,陛下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
&esp;&esp;当她打扮得艳光四射,准备进入洛城时,端王身上那股危机感几乎无法掩饰。
&esp;&esp;从那一刻起,端王在她面前,已经失去了进退从容。
&esp;&esp;他唯一的底气,就是两人间所谓的感情。
&esp;&esp;可是,如果换做是景元帝,霍翎相信他是那种会笑着为她别上一朵垂丝海棠,让她更添一份妍丽与风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