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那人果断的摇头,看八卦可以有,但撒谎还是要不得的,“那没有,我也是听来的…”
夏露看着看热闹的一群人,也懒得挨个问,往前一站哼一声道,“我夏露性格就在这,有一说一,叶如还有叶大成倒霉,我肯定高兴,我说不高兴那就是虚伪,但我高兴归高兴,我还没有那么没品四处和猴似的耍戏,今儿街坊邻居不少人也都在,那就站出来说一说,是谁亲耳听了我夏露说了叶家和五房那两口子坏话了,你站出来,我们当面对峙!我说了不认我遭雷劈,我要没说你们泼脏水就叶如遭雷劈!”
这通话一出来,大家不由面面相觊。
新成家的男人忍不住疑惑的道,“对啊,是谁开始先说的,我是老九那听来的,老九是你告诉我的对吧。”
那老九见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左看右顾的,“是我说给你听的没错,不过我也是听来的。”
这皮球,踢来踢去的,踢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说是夏露说的,大家也都有些傻了。
隔壁的老大爷悠哉悠哉的道,“这传了半天,没有一个是听当事人说的,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不瞎闹吗。”
“是啊,冤枉秦大媳妇了吧。”
“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造谣的…这叶大成媳妇也是冲动,一来不问清楚就开砸。”
谴责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叶舅母有些不信,可大家皮球踢来踢去的,她也有些急了,“可春家媳妇很肯定的和我说的。”
众人一听春家媳妇,顿时纷纷笑了。
“春家媳妇说的?她说的你也信?”
“老秦家前段时间和她家起冲突了吧?这秦怀街里谁和她起冲突的背后不得被她编排几句!春家媳妇的话你也信,傻啊。”
叶舅母脸一阵青一阵白,憋成了猪肝色,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耍了,但是她也不服气,“就算春家媳妇说的不是真的,夏露肯定也有这心思,要不好端端的这时候弄什么请饭干什么。”
夏露开口道,“咋滴,我夏露下厨做顿好的,还得挑着你们叶家顺风顺水的日子才能吃好的喝好的不成。”
众人一听,可不是吗?
叶大成这媳妇这话有些胡搅蛮缠了啊。
主任心累的看着叶舅母,“下次你做事前,先过过脑子,还有那些嚼舌根的,别成日闲得慌的,没有的事叫你们搞得无中生有了,这要不是问清楚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夏露说的呢,这秦大媳妇也没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别成日在后头编排别人。”
喝了一通后。
再看夏露,想到她年纪轻轻的没了丈夫,也是叹了声气,“秦大媳妇,你算算这院子里的菜钱,让叶大成媳妇掏钱赔了你,这事…”
夏露没等他说完,看着满院子狼藉,淡淡地开口说,“难得大房热闹了一回…都浪费了。”
她轻嗤一声,有些没意思的喃喃道“真是有意思,做外甥女的偷着往我儿子的信里加信,瞒着我俩闺女偷偷和我儿子联系,我这亲妈,我亲闺女都没的待遇,这被抓包了,被抓了,还上我家闹来了。我那小叔子也好玩,当年江科心好,把那好工作让给了自己弟弟,就想着兄弟俩相互照顾一二,结果这秦虎娶了媳妇忘了哥,当年干了什么,我也懒得说了,现在工作丢了,还成我家不是了。这家里没个男人真是不行啊,是人是狗都能跑来踩一脚,周主任,你说呢?”
周主任一怔,这样的夏露,有几分当年的影子出来了。
年轻人一听,不晓得咋回事。
可老一辈的,心里都是门儿清的。
秦怀街就这么点大,当年秦炎被带走,附近邻里三两步一熟人,谁不知道?
隔壁的老大爷想到当年那个跑出来喊救火的奶娃娃,忽然觉得手里端的菜也不大香了,有些伤感,慢吞吞的挪步进来,开了嗓道,“这年头,有钱的吠两声也能有一堆人呼应叫好,但真正做了好事不喊不出声的,反而被忘的七七八八了。”
人群里,一位刚刚赶到,被扶着过来上了年纪的老太也开口说,“你们年轻的不晓得,我们老的却是记得清楚的。”
“秦怀街的街以前都是沙子,泥土路,为啥现在修的这么好。”
“秦家大房的功劳啊。”
“秦怀街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投资商进来做生意。”
“也是秦家大房的功劳啊。”
“想当初江科当年在的时候,谁家电器坏了,喊一声,大热天了,不管中午傍晚,人都乐呵呵的来给你收,有钱的,照价收,没钱的,免费给修,谁家有事,喊他一声,跑的最勤,附近七里八街的老太老爷子们,家里年轻人出去打工,没人照应,江科前前后后的帮着照料…”
老周,你说是不是
老大爷语重心长的看着主任,开口道,“这人呐,都是忘性啊,你过的好的时候,千呼万应,过的不好,落井下石的就来了,老周,你说是不是,当年你年轻,还在读书,但你爹却是晓事的,你回去问问你爹,你现在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秦怀街能这么好,都是谁的功劳…”
“不用问…”主任听着老大爷的话,就差指名道姓,头皮发麻,但心里也沉重“我晓得。”
“十八年前的秦怀街就是个小地方,穷乡僻壤,每年下雨这雨把地上的沙子泥土混在一起,小孩要过道,都得背着,我那时出去读书,回来每每都能听到叔你们在商议筹钱,把路修了。”
可这修路多费钱啊。
秦怀街出了两个培养人,其中一个家里要了好处费,把孩子送走了,另外一个,就是秦炎。
秦家没要好处!
秦江科把孩子交给了起老,唯一的要求就是帮秦怀街把路给修了,上面觉得修路不能算是给老秦家好处,所以又给老秦家安排了工作,秦江科觉得弟弟刚大学毕业出来,要有个好工作娶媳妇更好谈,把工作让出去了。
秦虎那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感激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听啊。
结果呢。
江科没走还好,江科一走,就什么都忘了。
不止秦虎两口子忘了,秦怀街的许多人也忘恩了。
好日子过久了,忘记了那时的苦日子怎么熬出来了,忘记了当年的信誓旦旦了。
忘记了江科的坏消息传来时,大家都是怎么信誓旦旦的发誓要帮江科把老婆孩子照顾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