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低骂了一句脏话,“有件事我不能理解,江木生富商那些人,不是白其石的人吗?舒艾辰连这些人也坑杀白其石没意见?”
秦红绯也暗忖着是啊,研究所的人和平民层次的坑杀也就算了,那些支持白其石的富商也被坑杀?
如果不是要被坑杀?伪装爸爸的江木生又怎么会奋起反抗?还是这位彻头彻尾就是白其石的人?
又或者——舒艾辰一意孤行?
又或者,根本不是白其石或者舒艾辰的意思,单纯就是那位江木生本人的意思?
秦红绯有些想不透,问七叔,“自相残杀后来呢?”
七叔茫然的说,“后来?后来大家就开始躲,谁也不敢信谁,遇上了要么杀要么跑,而秦……你口中的这位江木生则到处找人在残杀同胞,大家过的惶惶不可终日压抑无比的时候,开始有人营救我们了。”
秦红绯目光微动,“营救?”
七叔点点头,“对,营救。”
“有那么两小队的人,开始四处找我们,然后把我们集中到了一片区域,给我们找吃的,同时带头奋起反抗…我从别人嘴里听过他的名字,就是江木生,按照你话的意思,他应该是你父亲。”
“他的人四处拉拢身强力壮的青年,他们聚集到了一起,拉拢同胞对同胞施救并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还有一伙人则负责帮忙开通道,找出口,挖通道,那个领头人我听人称呼做霍先生。”
破晓!
秦红绯心里顿时有了数,“他们俩位没在一起的?”
七叔摇摇头,“没有,当时在江安县里一共分了三层,有个楼梯,我当时装死没和他们在一起,舒艾辰他们守在第三层,第二层和第一层分别被江木生和霍先生给守住了,这两层的对方的人都被扫荡空了,所有的同胞都可以往一二层跑,为了这个,他们打起来好多次,但每次舒艾辰他们都没有强攻成功。”
“江木生和霍先生经常带着人出去闯三层,给我们找食物。”
“对方那个时候好像也不想赶尽杀绝又拿他们没办法所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而当时在一二层,也并不是都聚集在一起的。”七叔这么说道,“江木生接纳的都是没残害同胞的那批人,好像总共有二十多号人,剩余有的残害同胞的人虽然他们在同一层,但是不被接纳,也不会被送食物的,但是也不会见死不救,舒艾辰要是对他们动手,江木生和霍先生还是会出手帮忙的。”
好厉害!
孟玉忍不住暗叹,她虽然没经历过那个场面,可光想想,都有点震撼。
这就是唐女士的丈夫,这就是秦小姐的父亲吗?
这俩个男人。
秦红绯这也是第一次从除了自己人之外的嘴里听到父亲的事迹,有些微妙的感觉,初穿回来时,以为父亲死了,后来知道没死,再后来以为是黑的,但一个能把夏女士救赎出来,让她心心念念等待的男人又怎么会是黑的,而今终于算是证实了。
秦江科是好人,不是一般的好人,而是顶天立地的好人。
很霸王作风。
这就是爸爸吗?
夏女士等待的丈夫。
他们三个的爸爸,就是这个顶天立地的好人最终也没有回来。
秦红绯心情有些微妙,是热血的也是复杂的,不过她也没被情绪冲散了理智,“按照你说的,他们组织起来是在自相残杀之后,那个时候人心应该很散才对,那么他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你知道吗?”
人与人之间的猜忌不可能那么容易消!一旦针锋相对,容易看谁都是敌人。
七叔不解的看着秦红绯,“知道,但这个说来话长,很重要吗?”
秦红绯摇摇头说倒是不重要,“不过我想听。”
她想知道在秦市案里的父亲到底扮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给七叔冲了杯茶。
七叔润了润嗓子,提起组织的事,对秦红绯说,“如果那个江木生真的是你父亲,孩子,我只能说你的父亲是个好人,顶天立地的好人,真的!”
“就像你说的,人心散了就很难相信谁了…”
“但他就一个人一个人的去说服的。”
七叔知道的消息其实很零散,当时的他是藏起来的,勉强挣扎活着,每天就靠听消息撑下去。
秦江科初时前来说服别人的时候,他不是只身一人,他身边是有团伙的,“在那个时候大家看谁都是敌人,只有他,身边有三个人一直跟着他,这在我们当时的人眼底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在那里面,怎么能把后背交给别人呢,可秦江科就是交了,他不止交了,他还放下了武器,自己和别人促膝长谈让大家团结起来,拉拢力量,就这么一步一步的站在他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孟玉说道,“那大家就那么轻易的信了,没人不愿意吗?”
七叔说有的,“但后来还是跟他了…”
因为对方拒绝了,秦江科也不在意,就跟着对方,一直说服对方对方走哪,他就跟哪,大群体浩浩荡荡的,说到最后要是恼了,就让自己的人把人直接抬回阵营去。
孟玉:“…………”
秦红绯:“…………”
可以!
很霸王作风。
“慢慢的,阵营就越来越大,除了身强力壮的青年还有毅力顽强的女性,别看女性力气不大,论心细程度远是我们这些大老粗比不上的,还有老幼孺,老幼孺都是被保护在身后的。有什么事,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女先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