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吃完了饭，达到了溜一圈的目的就告辞走了，孙书想起来他是在这里出生的，提议道，“要回老秦家看看吗？你出生的地方…”
秦炎就顿了下，出生的地方——
二岁前，他确实是在这里的，往老秦家的方向看了看，他说，“来日方长，先去趟警局吧。”
孙书心想也是，钓完鱼多的是时间过去。
二人转而去了趟警察局，秦炎让于冲回去。
于冲觉得老秦家现在搬走了，就她只身一个人在，自己有义务保护好她：“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陪你去吧，万一需要我帮忙呢，你要怕我知道什么，我在门口呆着不进去。”知情知趣极了。
秦炎说，“不是怕你知道什么，是怕你知道多了对你家不好。”
于冲：“理解。”
周家把人一送走，周主任就叮嘱妻子最近多买点菜和肉放家里，少出门，不安全。
妻子就很疑惑，“咋？有啥行情吗？”
周主任说，“不好说，但我估计有……反正老秦家就是风向标盯着他们，他们一旦回来，防着没错。”
妻子就白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估计上了，当自己算命的呐。”
周主任就闷抽着烟一副高深莫测不和女人计较的表情，他在想秦红绯——啊呸，什么秦红绯，那就是个假秦红绯，不知道谁扮的，但他有个怀疑人选，只是不敢肯定。
秦妃？不像，那精明劲这憨憨演不出。
小炎？会是那孩子吗？
不清楚。
但至少不是秦红绯他敢肯定的，谁家闺女一年不见能从一米七抽到一米八八的，比他儿子都高，特么当我傻子呢。
他不傻，只是看于家那小子费心的演着，别说，演得还挺真，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陪着装个傻子演着而已。
哎，唉！
秦炎不知道周主任这边的情况，他们在警局碰壁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孙书的人拿出身份出的面请求协助，小地方平时安居乐业顶多抓着偷车的或者扒手，大多时候就处理处理家里长短什么你家的水泼我家面前来了啦，我家的鸡蛋少了肯定是隔壁偷的，你这田喷药喷到我的药田上了——哪里想到这还能天上掉个大案子下来？也没接到上面的消息啊。
所以态度比想像中的敷衍极了，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这种情况，在大城市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孙书也没想到小地方的人办事是这样的德行，完全就是不靠谱的状态，就这还怎么指望为人民办事？
秦炎倒是眸光压了压，然后按住了孙书的肩膀，调头出去找到了等在外面，两指间还夹着烟的于冲，上去拍了拍于冲的肩膀。
于冲立刻把烟丢开，说“出来这么快，碰钉子了？”
孙书道，“这你也知道？”
于冲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他对秦炎从容的说，“虽然不知道你们办什么事，不过你们在大城市长大的，至于红绯妹妹你，打小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估计不大懂，在小地方办事！关系可能比权要更好用一些。”
你可真大气
秦炎道，“有听说过，但第一次见识过。”
他虽然呆在研究所，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尤其是唐家生意遍布全球，早些年霍叔叔死的时候，唐月力撑唐家那时候肮脏事也见多了，不过后来唐企起来了，见到的也少了，可能也不是少了，只是隐于明面之下了。
孙书反而是没经历过的，在他眼底，官就是为民办事，也该是为民办事，民是负责监督的，在他的事业生涯里不是没碰过钉子，但那些钉子大多都是硬钉子，这种小地方的软钉子，他没碰上过，这很正常，毕竟这些事多数都是在一些小地方，而他管的又不是皮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有点风声，也到不了他这里就消了，这还是头一回见识，谈不上窝火，还有点气乐。
“这都什么歪理…”有人插话道，“难道没权没关系还不办事了不成。”
“那倒也不是。”于冲对他们的愤怒能理解，对他们的不懂也正常。
成长环境不同。
他从小秦怀街长大，长大又时常在外跑，对这种不公平打小就接触多了，于家还好，毕竟家世渊源也有关系，但于冲见过没关系的人是怎么被对待的，不是没关系不能办事，但没关系办事和有关系办事，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是有句话说不怕懂法的，就怕你不懂法嘛…”
“你懂法还能讲讲道理，你不懂法，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胡搅蛮缠，大城市和小地方也有这样的区分，在红旗下管理明确，在其位谋其事勤勤恳恳，办事效率高，省民有文化，知道怎么样维护自己的权利，小地方的人不同，多数都是没读书的农民，不懂法也不普法。”
“在他们眼底，自己认知的才是正确的，不是自己认知的任凭你天王老子来了说破嘴也没用，这样的人还有一种根固的思想，站亲不站理！不是他们不怕权只是他们觉得团结力量大，只要能多能掀翻一头牛…所以多数时候有恃无恐的很，你们指望这样地方的人能办成什么大事呢。”
“秦怀街我记得有不少调派来的，难道也这种作风？风国生知道吗？”孙书问完就意识到了哪怕风国生想管有时候鞭长莫及，何况省和县之间横沟着无数流程。
“全部那肯定不至于，大部分是跑不掉的……”于冲舔了舔唇，笑道“你到一个新地方你要与这里的人相处的融洽不被排斥，最好的办法不是讨好不是客气也不是干好事，而是同流合污。”
“你早知道了。”孙书就去看秦炎，所以刚才连说都懒得说，直接折返出来。
“本来不知道，看他们态度就知道了。”秦炎这么说，转头问，“我记得你刚才说你能帮上忙？”
“对。”于冲爽快的点头，“我说了，小地方权不如关系，我们于家走出去可能不算什么，在本地的话，关系还真有…”
这个秦炎信！
音乐世家，还有位国宝老爷子，央城凡有郑重场合都会邀请老爷子出席，这样有头有脸不知道多少人巴结呢。
他直接道，“帮我个忙，调派人手听从孙叔的安排。”
认识这么久，还是她第一次求助于自己，也不问为什么，于冲道“就冲你帮我伯父，这忙我铁定也会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