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了快半个时辰,她再?次试着拉开距离时,得到的结果依然是一样,他的手?臂收紧,同时声音嗡哑的道:“还不歇息?”
困意浓厚,可她一动,他却依然惊醒。
越姜歇了心思,她也早累了。
含糊的嗯一声,困神歇去。
……
夜半,好?不容易身边这个安稳了,裴镇又被尿意憋醒。
烦躁的刮刮眉骨,他翻身而起。
再?回来,他的酒意已经清醒八分。
平常他轻易不会醉,自他十七岁练成酒量之后?,也少有会醉的时候。
今日实在是喝得太多,心情也太好?,这才喝过头竟然到了喝醉的地步。
好?在他就算喝醉了也一直警惕,从来是剑不离身,所以即使?醉了别人也休想近他的身。
譬如之前的马岩庆,又譬如今晚越姜刚到他身边的时候。
想起剑尖差点碰到她,裴镇皱眉,大步回到榻上。
摸着她的眉心仔细抚了抚,查看有没有伤口。
怕自己用力过猛刺到她了。
好?在,没有伤口,之前好?像也未见她喊过疼。
舒一口气。
舒完又想,她当时靠近怎的也不支声?
那时虽醉的厉害,但她的声音还有她的脸,他倒是还认得出来的,他也还记得他吩咐过人出宫去接她。
手?指还压在她眉心上,摸索着又摸了摸,怕是自己忽略了。
但睡中的人被他摸得烦了,小小嘤咛了声,摇着脑袋躲避。
裴镇低笑,手?掌收罢。
……
翌日,越姜起时裴镇已经不在,她坐起环顾四周,未见一人。
他躺着的地方也早已平整,应是离开已有一段时辰。
越姜坐着发愣一会儿,良久,抚抚眼边困意,同时,注意到床帐角落里的一身衣裳。
不知宫人是何时拿进来的。
她捞过来,落下帐子,侧身换衣。
襟带松落,衣领滑落肩头,正在她展开送来的衣裳要穿时,忽然,听到殿门被人推开的动静。
越姜:“!!”
手?忙脚乱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
越姜急成一团。
怎恰恰是这个时辰回来了呢。
慌忙捞起旁边的衣裳, 手忙脚乱要伸进袖子里,但?心里太慌,往袖子筒里戳了几次竟是没找对地方, 手臂捞来捞去完全没把衣服穿上。
而此时, 外面男人的脚步声已经越踩越近了,越姜脑袋急出了汗,身上的衣服更是越穿越乱……眼看他?马上就要过来了, 她随便把衣服往怀里一塞,先匆忙缩进被子里, 牢牢把身子掩严实。
同时,声音嗡在被子里冲外高喊:“且先别进来, 容我?穿会儿衣裳。”
外面的脚步因?这一句好?像顿上些会儿,但?接着, 依旧如故, 又往里踏来。
越姜暗暗骂他?,心想他?果然是要占她便宜的!她都喊出她在穿衣裳了!
便不能等到成亲后嘛!
脚步已经越来越近, 越姜揪紧被子,只留一个脑袋瞪着床帐。
裴镇把帐子一掀开,便是她微微鼓圆了的眼睛,正怒目视他?。
半挑了眉, “不是说?在穿衣裳?”
那现?在怎么还躺着?
越姜更恼,既听到了她的话,他?却还进来?
“那您却还进来?”
裴镇面色如常,只是穿衣裳, 又不是脱光了, 他?为何?不能进来?
更何?况曾经他?脱光了给她看,他?也没觉得羞啊。
衣袖拂到身后, 他?在榻边坐下,“且不是一件也未穿,何?故不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