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上面由她亲笔写下：生日快乐，亲爱的妈妈。
&esp;&esp;这是她亲手设计画图、花高价找人订制出来的首饰，是为了半个月后程母生日准备的礼物。
&esp;&esp;可现在这礼物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esp;&esp;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程徽却气的眼尾泛红，又轻轻问一句：“很难吗？”
&esp;&esp;电话那头依旧安静，过了足足一分钟，程母才带着一分很难察觉的歉意开口，“不是我不想相信你，是照片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
&esp;&esp;“如果是您另一个女儿和其他男人拥抱的照片摆在眼前，您也会怀疑拥抱的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并且就像刚刚一样质问她吗？”
&esp;&esp;她说的是谁，母女二人心里都清楚。
&esp;&esp;正是程禧。
&esp;&esp;程母想了几秒才开口：“小禧和你不一样，她——”
&esp;&esp;“看来不会。”
&esp;&esp;程徽心烦意乱，不想再听她的解释。
&esp;&esp;反正解释到最后，无非就是说她和程禧不同。
&esp;&esp;那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esp;&esp;程徽说：“您不会笃定
&esp;&esp;姐姐和那人是男女朋友关系，您一定会等姐姐跟您说这件事，而且会相信她的话。至少，不会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esp;&esp;“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想——”
&esp;&esp;声音戛然而止，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esp;&esp;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esp;&esp;哪怕是亲母女。
&esp;&esp;可心底里的失落还是让她难过，难过像是整个人憋在水里，喘不上气，快要窒息。
&esp;&esp;“算了，我还有事，挂了。”程徽松一口气，但说话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失望。
&esp;&esp;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esp;&esp;她盯着手机，说出了没能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我如果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该多好。”
&esp;&esp;程母对程禧的包容大度，是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
&esp;&esp;可她也清楚，包容大度的背后是后妈的迫不得已。
&esp;&esp;但即便如此，她依旧羡慕程禧。
&esp;&esp;至少程禧不是个傀儡，也没有被掌控。
&esp;&esp;总好过她，活的像个傀儡，什么事都要听安排。
&esp;&esp;她站在街道上，迟迟没有将手机收起来，更没有察觉靳佑正一步步走近。
&esp;&esp;直到身侧忽地一暗，程徽才仰头看去——
&esp;&esp;靳佑？！
&esp;&esp;“你怎么在这？”他该不会又找了人盯着她吧？
&esp;&esp;“正好今天有空，来附近帮阿姨挑件生日礼物。”靳佑挑眉，垂眼看她，笑的别有深意，“我什么时候成你地下情人了？”
&esp;&esp;程徽一张脸唰的红了个彻底。
&esp;&esp;竟然被他听见了！
&esp;&esp;“你还有脸问，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抱我的时候被拍下来了，照片甚至还发给了我妈！”程徽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火，气的转身就走。
&esp;&esp;靳佑紧跟上来，玩笑似的口气问：“你真的想要找一个老公、两个情人？”
&esp;&esp;程徽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esp;&esp;但眼神却像是在说：你有病吧？！
&esp;&esp;毕竟没病也不可能问出来这话！
&esp;&esp;程徽故意说：“是，一个老公两个情人，正合适，还能凑在一起打麻将。赢的人侍寝，输的人睡沙发。”
&esp;&esp;明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可靳佑却还是配合着她的话说：“我要做正室。”
&esp;&esp;“？”
&esp;&esp;程徽顿足，看向靳佑的眼神已经骂的很脏了。
&esp;&esp;但还是没忍住说出一句：“真有病。”
&esp;&esp;“你也有病，我们是病友。”
&esp;&esp;同样被家庭伤的遍体鳞伤的病友。
&esp;&esp;靳佑垂眼看她，“病友，考虑一下中午吃什么？”
&esp;&esp;“不考虑，也不陪你吃！”和程母的一通电话，也让她彻底没心思找靳佑拿钱了。
&esp;&esp;只想离这疯子远点！
&esp;&esp;靳佑却依旧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紧跟在她身边，“你毯子还要吗？”
&esp;&esp;“不要了。”
&esp;&esp;“浴袍呢？”
&esp;&esp;“也不要了。”
&esp;&esp;“钱呢？”
&esp;&esp;“全都不要了！我要你离我远点！”程徽也发现了，但凡和靳佑粘上，她的情绪就不稳定，常常处于炸毛状态。
&esp;&esp;可任凭她怎么加快脚步、甚至都跑起来，却还是被靳佑轻而易举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