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白云起看见徐昭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条粉色丝帕时,心中的笑意与暖意便到达了顶端。
&esp;&esp;她调笑道:“将军怎么会有我的手帕?”
&esp;&esp;徐昭抬眼,目光从手中丝帕与她身上一晃而过,变戏法似的又掏出几条来:“夫人可是说这个?”
&esp;&esp;白云起傻了,跟着他一起到处摸摸掏掏,可硬是一条也没收获。
&esp;&esp;她好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丝帕的归主是将军呢,怎么我这个主子反而拿不出来?”
&esp;&esp;此时她就在自己身前,徐昭索性长臂一拦,将人拉了下来一并坐在榻上,目光灼灼:“这就得问夫人自己了,为何从不收好?才便宜了我。”
&esp;&esp;白云起听了讪讪,她不是记性不好,对冰人馆里动辄几十上百客户的信息倒背如流,可偏偏对这小物件上不了心,时时忘记。
&esp;&esp;徐昭故作委屈:“夫人之心都用在了冰人馆上,半点也未曾分给丝帕……与我。”
&esp;&esp;这话说得,说得她好似个负心汉一样。
&esp;&esp;白云起哄道:“事务繁忙,我分身乏术你也是知道的……”
&esp;&esp;眼见男人眉宇中露出不满,又连忙补充:“现在肯定不会那么忙了,我保证!”
&esp;&esp;徐昭这才勉强被哄好,撑在榻上的手却开始不老实了,慢慢顺着细腰往上爬。
&esp;&esp;白云起察觉到这动静,便斜了他一眼。
&esp;&esp;徐昭却美名其曰:“榻太小了,夫人坐过来些会更舒服。”
&esp;&esp;“你既然知道木榻太小,何不回自己房呢?”
&esp;&esp;其实这段日子,徐昭都是这样暗搓搓地赖着不走,找这样那样的借口留下,直到夜深她困意上头才肯离开。
&esp;&esp;但徐昭不管,他只知道贴着她会更舒服,向来温润体贴的他难得贪欢。
&esp;&esp;“夫人可还记得长安走前说的话?”
&esp;&esp;“哪句?”
&esp;&esp;“……早生贵子。”
&esp;&esp;这话徐昭非要贴着她耳朵骨一字一句地咀嚼,弄得她左耳通红,忍不住推了推这人,逃避道:“她不懂事,瞎说的。”
&esp;&esp;徐昭却慢条斯理:“长安去年已经及笄,现更已是位执掌一城封地的公主,夫人觉得,她还不懂事吗?”
&esp;&esp;“可……”白云起挣扎起身,逃离了徐昭的怀抱。
&esp;&esp;她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说出心底的疑虑。
&esp;&esp;说实话,随着与徐昭情渐浓时,她也考虑过这些……私密之事。可总觉得有些吓人与害怕,以至于不敢踏出那一步。
&esp;&esp;到底害怕什么,她也说不清,也不想去说清,只觉得就像现在这般相处就很好了。
&esp;&esp;徐昭察觉到她的退意,压下心里烧得旺的小火堆,又将人搂回来好生哄着:“不着急,我们慢慢来……别怕我,好吗?”
&esp;&esp;白云起被哄得粉霞上脸,耳尖尖冒气热气,嘟囔道:“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些哄人的技巧了?”
&esp;&esp;“这事不需要学,自然而然便会了。”
&esp;&esp;两人又倚靠着待了一会,徐昭才帮她卸妆梳发,直到看她上床躺好,又复帮着盖被捻被。
&esp;&esp;白云起顶着上头的睡意呢喃:“将军真是,迟迟的活都被你干了……”
&esp;&esp;徐昭低笑,摸了摸她的小脸:“心甘情愿。”
&esp;&esp;她砸巴砸巴小嘴,只觉得这次甜到发腻。
&esp;&esp;……
&esp;&esp;这日,白云起去冰人馆议事,和黄掌柜、章老爷子正商量着,门店外却传来女子的求助声。
&esp;&esp;她连忙带着人去看,见一四十来岁、钗荆裙布的妇人立在店外,面色凄苦。
&esp;&esp;黄掌柜上前询问:“大娘有何事找冰人馆,可是为家中儿女谋亲?”
&esp;&esp;妇人摇头:“非也,我无女无子。”
&esp;&esp;白云起见她眉间有愁苦之意,不忍上前一步,几番打量后猜测:“莫非是,大娘想要再嫁?”
&esp;&esp;这话一出,妇人猛得转头看她,眼里闪出惊讶和欣喜之意。
&esp;&esp;白云起将她请进店里,自己亲自招待。
&esp;&esp;她先是问了妇人的基本信息,得知其名为曹芳,现已年满四十,二十年前嫁于京城本地男儿为妻,但夫君不幸早逝,独留她一人扶持家里、赡养公婆,如今公婆也已去世。
&esp;&esp;白云起将这些信息一一写下,略微思索后又问:“曹大娘可是已有心悦之人了?”
&esp;&esp;“夫人何出此言?”曹芳不自然地笑了笑,未曾正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