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是处?”秦惜珩苦笑一声,“你若是一无是处,那整个邑京都是比你还不如的世家子弟。怀玉,你为什么不愿意试着接受我?我可以做到你满意的样子。”
赵瑾道:“臣只是不希望公主再次痴心错付,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秦惜珩道:“我说了,我不在乎你身体的那点隐疾。你说我很好,你又何尝不是?”
她眼睛一红,控制不住地抱上赵瑾,声音哽咽,“三年前你已经丢下了我一次,现在你还要再次丢下我吗?”
赵瑾沉默地任她抱着,心中绞如乱麻。
她没有胆量在秦惜珩面前说破自己的身份,她身上系着剑西三州的存亡,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公主,臣真的不会是你想要的那种样子。”赵瑾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背,“而且,臣不能保证战场上没有半点风险……”
“你住口!”秦惜珩一把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道:“你敢这么想试试看。”
赵瑾移开她的手,说道:“公主不爱听,那就当臣没有说过。檀英的事,臣敬谢公主大恩。”
“这么廉价的一个字,你怎么好意思一次次在我面前说?”秦惜珩看着赵瑾,不出意料地没等来回答,于是她再退一步,道:“那我也要去梁州。”
赵瑾没法再做阻拦,叹气道:“若是圣上与皇后同意,臣不敢有异议。”
秦惜珩终于露了一抹难得的笑,余光快速一瞥桌案上未写完的奏章,语声轻快道:“这可是你说的。”
赵瑾看着这位小祖宗显露的笑容,身体没来由地一颤,心中发毛之际几乎能够看到返回梁州后的种种。
傅玄化最终得了个黥刑和流放胤州的下场,赵瑾听到这确切的消息时,高悬了这么多日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奏请离京的折子也已经送去了宫里,现在只等楚帝批红,她就能重返梁州了。
此次入京短不过三个月,赵瑾却觉得恍若过了三年。就在她靠在躺椅里对着屋梁出神时,院门忽然被人用力地推开,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越来越近。
“侯爷!”韩遥满头大汗进来,赵瑾偏头看过去,问道:“折子送进宫了?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刚、刚刚……”韩遥喘了一口气,道:“收到了夜鸽的飞报,车宛蠢蠢欲动,有出兵的可能。”
赵瑾的心臟短暂性地停了一瞬,她几乎是从躺椅里弹了起来,问道:“属实吗?”
韩遥道:“范先生在信里说,车宛尚且未过羌北,只是就咱们对乌蒙嘉的了解,他这次应该不是单纯地挑衅那么简单。”
赵瑾抬脚就往外去,可刚刚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