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问:“如果消息确切,五哥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赵瑾道:“史智文还不能动,他与中州道的乡宦如为一体。矿税变革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了他们的财路,若是现在再将这件事拿到明面上,中州道只怕会怨声载道民心不稳。我与燕王商定过了,不如等天言之事有了着落再行处理。”
秦惜珩轻轻颔首,“那我们先静观其变。”
正事说完,她看了赵瑾半晌后忽说:“你好似比我上次见你又瘦了。”
“病的。”赵瑾解释一下,“相思入腑。”
秦惜珩的手指在她凹陷的眼窝周围抚着,说道:“那我现在回来了,你有没有好一点?”
赵瑾贴着她的额头吻了一下,道:“已经好了。在蘅筵宫见着你的时候就好了。”
秦惜珩顺势倾躺在她肩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道月牙,“那你以后得记着了,不论去哪儿,都得带上我,少了我这味良药,你往后可怎么办啊?”
赵瑾垂目看着她,笑道:“是啊,这可是只能替我遮风挡雨的小老虎,我要是不随身带着,往后有人欺负我可怎么办呢?”
秦惜珩偏过头在她的颈下就是一咬,说道:“上次的印记没了,我再给你留一个。”
赵瑾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道:“印记在心,不在面。上次已经烙得很深了,不信你摸摸?”
掌下胸膛跳跃着起伏,血液也在心臟里偾张着流淌,纵使隔着好几层衣料,秦惜珩也能触碰到那团烈焰。
烙印就掩在烈焰深处,不死不灭。
昭然
深秋的邑京裹着冬日的凉意,冷风扑打着廊下的垂帘。
赵瑾从公主府而来,入侯府之后便径直往后院去,连身上的披风都没来得及解下。
吕汀已经等了一炷香的工夫,见着她来赶紧起身,“见过少主。”
赵瑾让他坐,直接就问:“绍县那边如何了?圣上派去的人查出了什么?”
吕汀道:“少主猜得不错,宁家为了将流言压下,硬是将这些处理成了旁人的栽赃。”
赵瑾道:“说仔细些。”
吕汀道:“邻里之间难免会有矛盾恩怨,与宁家祖宅同处一条街的一户路姓人家,似在多年前与他们有过口舌之争,宁家便将天言的事套在了这一家上面。属下跟在朝廷派去的官员后面听了不少,如今人证物证俱有,路家人虽然喊冤不已,却又百口莫辩。”
赵瑾冷笑,“宁家有备而来,自然容不得他们辩解。那他们人呢?现在被带来邑京了?”
“是。”吕汀点头,“大理寺不日就要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