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马上人撕扯着喉咙大喊:“不好了!城外重兵压城!好多人!全、全是是梁州守备军!”
新帝
晨曦新照,旧朝诸事归尽在沉沉的梦中。
秦惜珩睁眼,隔着床帏的纱幔看向外侧,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前朝将丧钟鸣响了好几日,可在这寂寥的后宫,一切都是静寞成空,苍白得什么也没有。
自月圆夜围捕赵瑾至今,已经过去了十日,秦惜珩困守在蘅筵宫,睁眼闭眼都只有目所能及的这小小一方内殿。
秦潇更换了一应的宫人侍从,甚至在宫门前还派了羽林卫值守,不许她踏出这里半步。
这样的日子在初起之时格外地难熬,她被迫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不知秦潇会如何处置樊芜的尸身,更不知赵瑾如今走到了何处。
时间一日日地推移,每日里除了有宫人前来送饭,为她打理起居,便再无半个人前来探视。秦惜珩逐渐也习惯了这种孤居一宫的寡淡日子,闲暇时她就抱膝坐在窗下望着外面的天际出神,推算着外面该是何种光景。
殿外的曦光透窗而入,她从床上坐起,拉开纱幔后照例摇了摇床边悬挂的银铃,便有宫人入内来侍候她更衣洗漱。
“公主。”一直从不说话的宫人忽然出声,对她道:“圣上今日要来一趟。”
秦惜珩失神,险些以为这“圣上”二字说的是楚帝,她远眺着目光看着外面的院子,想到的便是与楚帝在这院中的最后一面。
她那时隻觉得楚帝的背影单薄,却没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
宫人见她久不说话,又喊一声:“公主?”
“知道了。”秦惜珩回神,在妆台前坐下后开始描眉。
秦潇午后才来,虽还未正式登基,但他已经戴上了独属于皇帝才有的金冠。因着楚帝驾崩还未入陵,他着了一身素净的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