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花钿
起业三年,八月,赵瑾班师回朝。
秦惜珩亲自来城外相迎,她眯着眼,距离老远就看到了官道上飞滚的尘土和那显眼的“赵”字旗。
赵瑾此番与朔北共同平定西北外境,一走就是近乎一年,二人分隔两地,只能以书信问安,互诉相思。
秦惜珩望着那头,在原地再也按捺不住,策马就朝心心念念的人快奔而去,随行的护卫队见状,抓紧也跟了上去。
官道之上,赵瑾也早就看到了这边的熟悉身影,她侧首对一旁的卲广嘱咐了几句,脚上一踢马肚子,风驰电掣地去向心爱之侧。
两人在半途中重逢,赵瑾问道:“等很久了吗?”
秦惜珩摇头,“没有很久。”
她跑出了一头的汗,赵瑾掏出帕子来给她拭过,说道:“这天还是热得很,下次就在宫里等,别巴巴地守在这里。”
秦惜珩拉着她的手说:“早一刻看到你,我心里就早踏实一分。”
大长公主的护卫队这时追到了主子跟前,赵瑾便收了些许亲昵之态,与秦惜珩并行着往城门走,慢慢地说话。
“这一年来,宫里还安宁吗?圣上可还好?”赵瑾问道。
“还行,粟儿也很听话。”秦惜珩不想她打完了仗还要帮忙操心朝事,便只是简单言之。
赵瑾看她容色未改,并无疲惫之态,便放了心,“那就好。”
秦惜珩道:“军报我都看过了,此次大捷之后,应当能安定一两年了。”
赵瑾道:“但愿边境能一直安定下去。”
八月早该过了暑热,但这几日下来,邑京却好似比三伏天还要炎燥。赵瑾到了蘅筵宫,早有宫人备下的沐浴水放置着,她屏退了旁人,脱衣后入水往浴桶上一靠,顿觉这一路的疲惫都被洗了个干干净净。
秦惜珩来时,便见她是这么一副悠然自乐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还是在我身边好,是不是?”
赵瑾道:“那是自然。”
秦惜珩过去,透过沐浴的水看她的身,没瞧见有什么外伤。她稍稍放心,但还是问道:“这次有伤没有?”
赵瑾想也不想就道:“没有。”
秦惜珩没再往下问,说道:“已经让人去备膳了,等你洗好了,咱们一起吃饭。”
“好。”赵瑾拉着她的手,使坏地弹了她一脸的水,还故意问道:“一起洗?”
“一起洗就不必了,但今儿个晚上,我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秦惜珩说完,报復地捧了水扑在赵瑾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