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诺叫来了席梦歌,再由池家举办了哀悼会,进行下葬。
没人知道池念为什么要这样?她走得很平静,似乎也没有痛苦,生前最后一眼也是落在章羽凝的脸上。或许她没有遗憾了吧?也不曾后悔过。
可是活着的人怎么办呢?
“胡说!你胡说!”章羽凝怒吼着把程诺摔到一边,衝到墓碑前,上面赫然刻着“池念”名字,落款是池经,而这座墓园也是池家私人墓地,祖上族人都葬于这里。
章羽凝望着这个名字,脑袋轰然炸开,眼前忽然发白,什么都看不见,她低头闭眼,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扶着墓碑重重跪了下来,捂着胸口隻觉得疼痛难当,控制不住地在风中呜咽起来,不可能!章羽凝不相信,她的拳头重重砸在了地上,皮肉绽开,血沾在地上,也染红了她的双眼。
池念没了?池念走了?怎么可能!
章羽凝忙站起来往车边走,程诺试图去拉她:“你干什么,去哪?”他怕章羽凝做傻事,对池念没法交待,拚命阻拦,可他哪里是章羽凝的对手,刚碰到她肩膀,就被一个过肩摔扔到了草坪。
眼见章羽凝要上车,程诺疼得起不来,隻好扯着喉咙喊道:“池小姐有封信要给你!你不要衝动!”
听到这句话,章羽凝刚准备关车门的手停了下来,程诺这才跌跌撞撞站起,一瘸一拐地走来,从口袋里掏出精致的信封。
“我真的没有骗你,这是她留给你的,你应该认识池小姐的笔迹。”
章羽凝心已经冻住了,她听不得池念两个字,烈狱中的燎火,正炙烤着她的心,多喘口气都是痛的,煎熬的。
她愣了片刻,接过信封,封面写着“致唯爱”,反面是二人曾经的合照,泪水“唰”地衝出眼眶。章羽凝倚靠着车门蹲了下去,她用力搓揉手指,努力控制手想打开了那页信,可怎么也翻不开。
她隻觉得浑身无力,开始阵阵干呕,程诺想来扶,被一把打开了手。章羽凝又站起身,上车飞迅速开走了,只听到程诺在身后叫道:“看完信你可以来找我。”
她还是不信,不相信她睡了两个月,不相信一觉醒来她的世界踏了。章羽凝先开到池上集团楼下,本来想找席梦歌确认,可门口大堂的黑绫都没有扯掉。
转而来到池家大宅门口,祭奠的牌匾也挂着,打开各大网页,池家千金去世的消息还没有撤,满屏都是。
她一定在做梦!章羽凝不相信,打了自己两巴掌,依然醒不了,为什么不醒过来,是梦就醒过来啊!
她又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甚至侵入出入境系统都没有池念的痕迹。
跑了一整天,直到夜里,章羽凝才拖着疲惫沉重的身子回到迪安公寓。盼望这场梦醒来,为什么还不醒?
她耷拉着头,开门后灯自动亮起,章羽凝忽然欣喜,疯狂叫道:“阿凝,你在家吗?你在吗?”
无人回应,洁净如新的家里,再也没有池念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