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139节(2/2)

&esp;&esp;因为经受过往生教教义洗礼的百姓能够忘记今生苦痛,甘愿在最艰苦的环境中做牛做马。

&esp;&esp;甚至哪怕是舍去肉身,将自己当做是牛羊猪狗供人肉食,他们也往往会高呼“今生百苦,来世极乐”,然后慨然赴死。

&esp;&esp;这种教义,对于只愿意享受眼前富贵,而懒得去理会真正百姓疾苦的云国上层而言,简直是一种稳定民心的利器。

&esp;&esp;刚开始往生教出现的时候,皇帝甚至是大喜,他还夸奖那位自称教主的昼生娘娘,称其为国之肱骨,言下之意是要召那往生教主入京,将她封作皇妃或是国师,进而在整个云国推广往生教!

&esp;&esp;高家老爷子当时身为云国左相,统领百官,他带头反对了皇帝的荒谬主意。

&esp;&esp;高宰相直言往生教祸国之处,称那昼生娘娘是在断绝国之根基,请求皇帝一方面出兵讨伐往生教,另一方面立即开仓赈灾,稳定百姓,安置流民。

&esp;&esp;只可惜,高宰相虽是忠心为国,他的两条提议却遭到了皇帝的强力呵斥。讨逆是叛国,赈灾也是叛国!自古以来,何曾有如此荒唐的朝廷?

&esp;&esp;高夫子说:“那一日,我家曾祖是带着枷锁回家的。据说他在朝堂上触怒了皇帝,自己摘了官帽,皇帝便赐他一副枷锁,呵……”

&esp;&esp;“曾祖回家后,只说了一句话。”

&esp;&esp;高夫子仰望天空的火烧云,声调几乎没有起伏地说:“国之将亡,必生妖孽,此为天意,非我之罪。”

&esp;&esp;然后他又在瞬间变脸,大笑起来:“哈哈哈!天意!天意便是要我高家一千八百口全都为这昏君陪葬吗?”

&esp;&esp;天空中,风驰云奔。

&esp;&esp;“武陵关告急,三十万边关将士粮草断绝,陈将军一封封急报送上京来,曾祖父竭尽全力调集粮草,可是皇帝要抽调户部资粮为他爱妃修建行宫,太子要搜集天下奇珍,以博取他母妃欢心……”

&esp;&esp;“礼部要修缮大典,要祭天告神,需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工部叫苦连天,各处河道溃堤,一车车材料拨下去,却都像是填了无底洞。户部实在拨不出银钱,户部尚书在那个夜里,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了。”

&esp;&esp;“那一夜,曾祖父戴着枷锁,又收到了陈将军的血书。”

&esp;&esp;“曾祖父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我在旁边为他磨墨点灯,问他是不是从今以后就不做官了。”

&esp;&esp;“他拿走了我手上的墨条,在宣纸上摁了一个印子。”

&esp;&esp;“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可是半个月后,武陵关却有消息传来,说是我高家暗藏了一支十万人的私军,意图夺取武陵关,割裂云国。”

&esp;&esp;“武陵关被隔壁的燕国攻破了,三十万守关大军,包括陈将军尽数战死,我们高家的十万私军也同样都死在这场战役中。”

&esp;&esp;“云国上下都将武陵关失守的罪过安放到了我们高家头上。”

&esp;&esp;“曾祖父为官四十五载,临到头竟得了一个叛国罪!”

&esp;&esp;天空中风云变幻,千军万马哀泣嘶鸣,高家的十万私军又何曾叛国?

&esp;&esp;他们其实也不是什么私军,他们是高家分散在各地的部曲故旧,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是高家农庄里的种地老农,有些是高家店铺里的搬运伙计,甚至还有绣庄里的绣娘,善堂中的孩童……

&esp;&esp;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只因听闻了一个消息,有了一个共同目标。

&esp;&esp;不为别的,他们只是不想做亡国奴!

&esp;&esp;高家本族出了一千三百人,便以这一千三百人为首领,十万杂兵赶赴边关。

&esp;&esp;他们自带粮草,自备武器,一心支援武陵关。

&esp;&esp;但是没有用,结局就是,武陵关中出了奸细!

&esp;&esp;这个破烂的云国,有人想尽力挽救,有人事不关己,还有人却恨不得它立时消亡。

&esp;&esp;燕国大军长驱直入,消息传来第二日,皇帝下旨将高家九族尽诛!

&esp;&esp;“我们逃了出来,是曾祖父事先安排的。但是叔叔伯伯、阿爹、祖父、曾祖……他们没有逃。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同辈的兄弟姐妹十人,被堂兄带着,逃了出来……”

&esp;&esp;高夫子声音轻颤,而后又笑了:“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你也想不到,我也不会告诉你,呵呵呵……”

&esp;&esp;“后来我们来到了槐溪村,住到了村子里。刚开始,这里一切都很好,平静祥和,远离战火,简直像是世上最后一片净土。”

&esp;&esp;“直到后来……”

&esp;&esp;高夫子一直看云的眼睛忽然一转,他转头看向宋辞晚,目光中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森冷。

&esp;&esp;第209章 世上最后一片净土?

&esp;&esp;宋辞晚被高夫子的眼睛紧盯着,虽然她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甚至还有所提升,可这一瞬间,一种彻骨的寒意却仍然从她脊背升起,并瞬间贯穿全身。

&esp;&esp;宋辞晚没有言语,她只是尽量平静与高夫子对视。

&esp;&esp;高夫子“呵呵”笑了声,又转头望天。

&esp;&esp;这一次,他也不再继续说话了。只有那天上的红云在风中摇曳变幻,云影倏忽来去,演绎人间的悲喜荒诞。

&esp;&esp;像是一场皮影,一出默剧,那云上的故事无声开启。

&esp;&esp;高家一行十人到了槐溪村,这十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大堂兄也只有十六岁,最小的高夫子则只有八岁。

&esp;&esp;其中男孩有六个,女孩有四个。

&esp;&esp;女孩中,十六岁的有一个,是他们的大姐姐,十五岁的有一个,是他们的二姐姐,此外还有两个小姑娘,一对双胞胎,年纪在十岁。

&esp;&esp;这些人,高夫子通通都要叫哥哥姐姐。

&esp;&esp;一路逃难,高夫子多受兄姐照顾,到了槐溪村以后,他也仍然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esp;&esp;刚开始,一切好像都很好。

&esp;&esp;村民们对于他们这一批年轻小小的外来者虽然难免保有几分警惕,但总的来说,也还算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