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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兄台,当心!”

对方连声感谢。韩嘉彦见他眯着眼,似是眼神不大好使,一双手上五彩斑斓,全是彩墨的痕迹。暗道这人是个画工?

“咦?这不是小择端吗?”太学生朱绂认出此人。

“谁?”其余人皆不认识他。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择端,今年刚满十五,数月前从家乡东武到太学画院,专攻画道,年纪轻轻一手丹青绝技,令吾佩服不已。”朱绂道。

“小子张择端,见过诸位兄长。”张择端揖手道。他看上去有些稚拙,也许是因为太年轻,也许是因为眼神不好使。

“你这小孩子,不回去睡觉,怎么跑到白矾楼来了?这儿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朱绂道。

“我只是……来观察建筑的……”张择端从随身的褡裢中掏出了好几把标尺,道。

“啊?真是个痴儿!”朱绂无语,“你吃晚食了吗?”

“尚未。”张择端老实答道。

“那你与我们一起来罢,一起吃点。”朱绂招呼他。

一众人好不容易挤到楼上去,进入了包间入座,总算是清静了下来。

“还是包间好,这往日里我在大堂内饮食,总有些厮波、扎客、撒暂到近前烦扰。白矾楼包间里,就不允这些人入了。”张坚庭道。

马涓招来跑堂的闲汉,向他点吃食,百味羹、虾蕈、乳炊羊、入炉细项莲花鸭、炙鸡、鹿脯、从食蒸作、旋切莴苣生菜、西京笋等白矾楼着名的菜肴都点了。

“上好的白矾酒,多上几坛来!”朱绂高声道,随手赏了他一陌钱。

“好嘞,列为客官慢座赏曲,用些瓜果,菜肴一会儿就来!”跑堂乐开了花,收了钱就出去张罗。

到目前为止韩嘉彦还未感到明显不适,这白矾楼她并不是没有进来过,只不过此前只是白日来此用餐罢了。白矾楼白日与夜间是两幅图景,到了夜间,艺妓全部出来营业了。

朱绂这帮人尚未点妓前来,她就当是来饮酒吃饭。若是他们点了妓,那她就必须要找借口离开这里。她实在没有办法如寻常男子那般与娼妓调笑,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这世上没有娼妓这个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