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往嵩山来的消息并未保密,韩嘉彦随行之事,恐怕也很容易打听到。如果隐藏在暗处的北辰道人有心探听,是肯定能知晓的。如此便可预知她二人在嵩山的动向,提前设伏,将她们导入陷阱之中。
此人诡计多端,狡猾善变,实在是不得不防。
“没事,我防备着呢。就算真有甚么陷阱,我也给后方的王隋留了指向。”韩嘉彦低声安抚道,“而且,我认为那北辰道人的目的并非是要咱们的性命,从他两次的陷害行径来看,他的目的更多是想将我们搬开,我们多半是挡着他的路了。”
“他到底要做甚么?”赵樱泓不解。从目前获知的线索来看,此人的目的在于针对韩嘉彦和自己。而且他还除掉了一个可能知晓某些关键讯息的人——龚父。
赵樱泓曾经以为这北辰道人的目的是拿到《韩熙载夜宴图》仿作。但如今她发现不是的,因为即便拿到那幅《韩熙载夜宴图》仿作,也早就没有甚么用了。时移世易,先帝时期的边境布防图,早就过时了,不具备任何战略价值。
所以她才会困惑北辰道人又盯上了韩嘉彦和自己,到底是为甚么?且如果赵樱泓车驾遇袭那件事就是北辰所为,说明他并不单纯是因为赵樱泓与韩嘉彦成婚,才会针对赵樱泓,他早就盯上赵樱泓了。
这一点韩嘉彦和赵樱泓在来时的路上也讨论过,未能得出任何可靠的推测,只能猜测也许与官家有关,这让她们心中很不安。
“我试探试探他。”韩嘉彦轻声道,随即清了清嗓子,对前方的老丈道,“老丈,您说的那个瘟疫,是怎么回事?”
“唉……不知道呀,咱们这村儿多少年没有生过瘟疫了,去年突然间就出了疫病,村里人普遍是头晕恶心,吃甚么都吐,手脚发麻抽筋,老人家还心口疼,喘不上气。怎么也找不到源头。”
闻言,韩嘉彦眉头蹙起,又问:“是人畜都患了病吗?”
“是,都患了病。”
“那牲畜,玉衡子可曾救?”
“救不了,他的丹丸只能人吃。那么珍贵的救命药,数量也不多,哪里舍得给牲畜吃啊。得病的牲畜都宰了,一把火烧了,损失惨重啊。”老丈道。
“老丈,你们村里吃的是这山上流下的水吗?”韩嘉彦问。
“是,就是这条溪水,流经村边,大家靠水吃水。”
“这水是悬练峰流下来的罢。”
“就是悬练峰卢崖瀑布的水,村里的先生说,这是嵩山的天上水,我们村世世代代都吃这山上流下的水。”老丈颇有些自豪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