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长公主府的婢女杀了蔡香亭?”张定远蹙眉问。
“不是,肯定不是的。这事儿蹊跷极了,一看就是有人要嫁祸给那位韩驸马,我今天可是亲手在驸马的书房里搜出了凶器,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马三道。
“你去搜驸马的书房做甚么?”张钦宇奇怪问道。
马三解释道:“我是想去找帐簿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昨夜开封军巡与军器监的秘帐丢了,再加上韩驸马突然造访红云寺之事,我怀疑是韩驸马派皇城司的干探悄声取走了秘帐,所以我才想试试看能不能从他书房里找到些蛛丝马迹。只是我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蔡香亭案的凶器……”
张钦宇咬牙:“我们和蔡香亭谈的生意刚有了点起色,人就被杀了。爹,这尹香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咱们的人吗?您不是派她去服侍蔡香亭,好和殿前司御龙弓箭直做生意的吗?她为什么会指认公主府的婢女杀人,硬是把长公主和韩嘉彦卷了进来?若是事发后直接报开封府,我们反倒更好处理了……”
“问题就出在她身上,你以为我为什么急着要找马三。”张定远不耐烦道,随即望向马三,“那尹香香可接触过甚么可疑之人?”
马三摇头回道:“没有,只有韩驸马去见了她一面,据说当时姓韩的还想凭着一张俊俏的小白脸用柔情感化她,奈何还是啥也没问出来。后来尹香香就一直待在府圃里,由知府家的仆妇专门看管着,外面人不能靠近。”
张定远烦躁地抓着自己的胡须,沉吟半晌,道:“眼下这么办,我们现在被扣在宫里的这批货,是头一回以殿前司弓箭直的名义从军器监拿出来的,这事儿就全推到蔡香亭头上,反正他也没法张口辩驳了。但是马三,咱们之前以开封府军巡名义弄出去的那批货,绝对不可以被查出来,你给我看紧了。”
“这您放心,就算对方拿到了秘帐,也查不到您头上。但……我不大明白,这该怎么推给蔡香亭?那韩嘉彦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盯着就不放了,他可没那么好糊弄。”马三问。
张定远道:“押货的人韩嘉彦没抓到,这就好办。咱们要做的就是截断咱们和蔡香亭之间的联系,让韩嘉彦只能查到蔡香亭,没办法再往下查了。两个关键人物,尹香香和蔡安排的弓箭直内应,得想办法让他们闭嘴。”
“您要……”马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道。
“暂时不杀人,免得惹得更多人来追查。要想办法让他们没法供出我们来。”张定远蹙眉道,显然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马三此时犹豫了片刻,说了一句话:“团练,我在那韩嘉彦的书房里,还发现了点奇怪的东西。”
“甚么?”张定远问。
“一本奇怪的春宫册,我大字不识一个,书名看不懂,但那册子里画的画我看明白了。奇怪的是,那册子里画的都是两个女人在床上做那事。我当时急着找帐簿,没工夫细看,也没工夫细想,不过我看到那韩嘉彦和长公主偷藏那本册子了。您说他一个男人怎么还好这口呢?”
张定远怒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在琢磨这些腌臜事,那驸马有甚么爱好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