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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他们看中的全是政治利益,而章素儿则从头至尾都是被利用的工具。文及甫、章择,全然没有任何道德可言,身为儒生,仁义礼智信全部丢失了。

如果章惇还朝,以他的性子,护短是必然的,而旧党朝臣势必全部要被赶出朝外。就再也没有人能动得了章择、文煌真了。

苏轼早就对当下的朝局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这些蝇营狗苟之辈就在他的眼前,他还如何能视若无睹?正因如此,他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要整肃这件事。

苏轼的轿辇从文府门口离开时,他通过轿窗看到文府门后,文煌真大哭着跪倒在地,抓着其父的下摆哀求:“爹,救救我,救救我!”

文及甫捏着儿子的发顶,痛心疾首地怒吼:“孽子!你害苦了全家!”

这一幕刺痛了苏轼的眼睛,他心头灰败。想当年,仁宗时期,朝臣几乎都是高风亮节之辈,何曾见到这样的丑态。事到如今,一代不如一代,朝局亦是连年衰朽。

我大宋……难道真就回天乏术了吗?

他苏轼就算最后拚尽全力,也要至少整肃风气,让一切重回正轨。

不多时,章择终于来到了堂上,揖手拜苏轼:“见过尚书。”

“堂下,即刻除去章择官服官帽,交出印信。章择,即日起你被革职,夺尔告身,贬为布衣,回家去罢。”苏轼没有一句废话,立刻下了命令。

章择彻底懵了,呆滞在原地。两侧已有守卫礼部官衙的卫兵上前,摘去他的官帽,除去他的腰带和官袍,拿走了他挂在腰间的腰牌印信。

“等一下,等一下!怎么回事,尚书?章某所犯何罪,为何被除官?!”章择挣扎着,可他哪里能比得过卫兵的气力,他一面抵抗,一面挣扎,歇斯底里地质问。

“章择,罪犯淫邪,辱及血亲,逆反人伦,道德人品败坏至极,不配为官。”苏轼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覆。

“这是……这是污蔑……这是谣言!我要申辩,我要申辩!!!”章择大急。

“除去你的官职,是昨日都堂宰执的决意,有主官右相范纯仁与本官的签印,也得了官家的批红,这是除职诏书,本官绝不会冤枉于你,你的事,有多名证人所作证词,均以提告官家知晓。”

苏轼从袖中取出诏书,展开来亮在章择面前。

章择霎时哑然,因为他竟然看到了文家人的证词在其上。

“冤枉,冤枉啊!尚书,官家,臣冤枉啊!”章择死死抓住苏轼,苏轼厌恶地甩开他,怒道:

“拖出去!”

两名卫兵立刻动手,将章择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