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最省力,也是伤害最小的取血的方式。
&esp;&esp;可见,苏云七对人体,不是一般的精通。
&esp;&esp;“王爷能让我,能我抬一顶软轿过来吗?”取完血,苏云七将药箱扣好,软声请求。
&esp;&esp;求人就得要有求人的样子。
&esp;&esp;求人,低头,不寒碜。
&esp;&esp;毕竟她伤的是腰,虽然不算重,走也能走,但要伤上加伤了呢。
&esp;&esp;这萧王府还有三个病人,在等着她,她得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esp;&esp;“你觉得,王府会有这种东西?给谁用?”九皇叔的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手上的伤口。
&esp;&esp;有点痛,又有一点痒。
&esp;&esp;很有意思的触感,但也很陌生。
&esp;&esp;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伤口只有疼和很疼两种。
&esp;&esp;苏云七默了片刻,目光落在九皇叔的轮椅上:“你的轮椅,能借我下一吗?”
&esp;&esp;“既然都开口求了,为什么不能求本王帮你揉揉呢?”九皇叔反问。
&esp;&esp;“我怕你色性大发。”苏云七没好气地道。
&esp;&esp;“在你心中,本王就是那样的人?”九皇叔气笑了。
&esp;&esp;他是做了什么,苏云七才会认为,他是色中恶鬼,连人受伤了都不放过。
&esp;&esp;“不是吗?”苏云七反问:“要我提醒王爷你吗?”
&esp;&esp;“本王中了毒,那是意外!”九皇叔冷着脸开口。
&esp;&esp;“有自制力的人,哪怕是中毒了,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是吗?”九皇叔生气了,苏云七却乐呵了。
&esp;&esp;她也觉得她有病,理智告诉她,不能惹九皇叔,能远离一定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可是……
&esp;&esp;每次一开口,她就忍不住怼他。
&esp;&esp;每每看到九皇叔憋屈无力的样子,她就浑身舒坦。
&esp;&esp;她真的是,病得不轻了。
&esp;&esp;“诡辩!”苏云七说得很有道理,但九皇叔不上当,并且用苏云七的伤反击:“有脑子的人,也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选择。”
&esp;&esp;“是呀,我选择让春画与夏雨来接我,不知道可以吗?”想到要求人,苏云七又补了一句:“王爷。”
&esp;&esp;“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本王的王妃,你还真是……现实。”要求他,这声音都温柔了。
&esp;&esp;尤其是喊“王爷”的时候,他居然听出了,几分娇滴滴的味道。
&esp;&esp;当然,他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esp;&esp;“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苏云七一脸无奈的摊手:“一般情况下,我真不愿意求人,但……比起上九重天,我还是吞三尺剑吧。”
&esp;&esp;苏云七一副玩笑一样,九皇叔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沧桑。
&esp;&esp;小小年纪,哪来的沧桑?
&esp;&esp;九皇叔很是不解,想到苏云七小小年纪,寄住在皇宫,也就不再多问。
&esp;&esp;在宫里,没有父母的孩子,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难。
&esp;&esp;苏云七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姑娘,便是有太后照应,也只能保她吃饱,旁人不可能有。
&esp;&esp;九皇叔也不再为难苏云七,抬手命令道:“去,把春画与夏雨叫来,再给王妃抬一顶软轿来。”
&esp;&esp;“是,王爷。”屋外,传来侍卫稍稍有那么一点点迟疑的领命声。
&esp;&esp;侍卫也不想这样,可是……
&esp;&esp;他们王府哪来的软轿。
&esp;&esp;他们一群糙爷们,哪里需要那种东西,又哪里配!
&esp;&esp;可现在,王爷要他们抬软轿来,那……
&esp;&esp;侍卫相视一眼,同时看向隔壁的府邸。
&esp;&esp;“给了银子,应该不算偷吧?”侍卫甲看向侍卫乙,一本正经地请求。
&esp;&esp;“你哪来的银子?”侍卫乙一脸震惊。
&esp;&esp;侍卫丙同样震惊:“你还有银子!”
&esp;&esp;屋内。
&esp;&esp;苏云七第一次,暗恨自己的耳朵太灵敏,听的过于清楚。
&esp;&esp;她看着,默默望天的九皇叔,小声地道:“我可以,不要软轿了。”
&esp;&esp;“他们会有办法的,本王……相信他们!”最后四个字,九皇叔说得咬牙切齿,也提高了音量。
&esp;&esp;这话是说给谁的,不言而喻。
&esp;&esp;“我也相信王爷。”苏云七强忍着笑意。
&esp;&esp;萧王府这些人,不惹她的话,还是挺有意思的。
&esp;&esp;比如,此刻!
&esp;&esp;“信本王?”九皇叔嗤笑一声,邪了苏云七一眼,戏谑地道:“靠人如上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