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任夏念了几条就没念了,他看向贺晨,用他刻意压低显得磁性的声音说:“你看,这些人说的比利云可难听多了。”
&esp;&esp;“如果你连利云的话都接受不了,以后还怎么面对观众的批评呢?”
&esp;&esp;“我是为了你好,才敢把这些真实的声音说给你听,只有你了解了自己现在在大众心中的形象,才能用自己的努力去打他们的脸。”
&esp;&esp;“我很看好你,你一定可以的,就算需要十年、二十年,我都相信你!”
&esp;&esp;倪秀终于明白任夏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esp;&esp;他说的这些话,乍一听都有点道理,像是利云利雨这种对贺晨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会被他话里的逻辑给拐进去。
&esp;&esp;就像这次表演,如果只是唱歌,贺晨肯定不会出问题。
&esp;&esp;任夏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练习,明明知道他们还没进展到把曲子和舞蹈融在一起,却偏偏在利云面前提出那样的要求。
&esp;&esp;而在贺晨失误之后,他却只字未提贺晨要克服的困难,看似是关心他,但实际上反复强调的都是贺晨做错的地方。
&esp;&esp;【轻拿轻放贺晨的有点,无限放大贺晨的瑕疵,最后达到以偏概全的目的。】
&esp;&esp;【我刚刚都着了道,顺了他的意在心里骂那些发弹幕的来着,但实际上那些人的数量哪里有任夏描述的那么多。】
&esp;&esp;倪秀及时总结自己的经验教训,也明白了系统之前为什么查不出任夏有什么瓜。
&esp;&esp;冷冰冰的数据根本就分析不出问题所在,任夏的打压是静谧无声的,但真心喜欢贺晨的人,听到任夏的话,心里一定会不舒服,本能的就想要反驳他。
&esp;&esp;【我们又不是人民币,肯定每个人都会有黑粉啊,本来是我们都接受的事实,被他一说就变得不得劲了。】
&esp;&esp;贺晨轻轻笑了,他后退一步,让任夏的手尴尬的抬在半空中。
&esp;&esp;“刚刚是我表现的不够好,我会努力精进。”
&esp;&esp;“但我的舞台,我的音乐,从来不是为了打脸谁而出现的。”
&esp;&esp;贺晨沉着脸收拾好了琴谱和键盘,然后去了厕所。
&esp;&esp;安慰人的事向来是南妈妈的职责范围,他过了一会儿也跟进了厕所里。
&esp;&esp;倪秀不用进去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esp;&esp;贺晨开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和水渍一起落了下来。
&esp;&esp;南岛这时候推门而入,两人眼对着眼,场面有亿点点尴尬。
&esp;&esp;刚刚发生的事,或许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不值得落泪的,哭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但倪秀知道,贺晨为什么会哭。
&esp;&esp;和任夏当做谈判筹码的卖惨说辞不同,分手的那几年,贺晨是真实的经历过一段低谷。
&esp;&esp;那时的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恶意螺旋,被命运之神诅咒了。
&esp;&esp;长久的被打压让他失去了自信,内心的不快乐让他无法写出令听众愉悦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