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一边站着,”艾登绕过宁朗,跑了过去,惊讶地大叫道,“谢警长,你不能殴打嫌疑人啊!这是违法的!”
&esp;&esp;嘴上这么说着,他却紧紧抱住了互殴的两个人中的谢桂军,故意拉偏架,双手捆住谢桂军,让梁文君打了谢桂军好几拳。
&esp;&esp;宁朗看到艾登的嘴角微微弯起,像在闹着玩儿似的,不由得叹了口气,狐疑地看着他。
&esp;&esp;艾登这种几乎不作为的表现,在于浩海那里,宁朗还能理解,可能是想让于浩海这个情敌多关几天,可这梁文君是他小舅子,他也不想救了吗?
&esp;&esp;外面的警员冲了进来,才把梁文君摁住了,艾登厉声道:“梁文君,你这不服管的样子,是不是得你们总警监,一等公爵,甚至统帅来审你,你才服气啊?你等着,他们过两天就来了!”
&esp;&esp;这话说得虚张声势,其实暗暗地点了谢桂军,让他别对关在里面的梁文君下黑手。
&esp;&esp;“……艾检。”梁文君赤红着眼睛看着他,又着急,又无奈。
&esp;&esp;就像六年前一样。
&esp;&esp;“艾检察官,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回抓到那娈/童犯,二话不说,我一定要毙了他!”梁文君转头就走。
&esp;&esp;“你等会儿!”艾登站了起来,叫住了这个年轻的警员,“你要毙了他?你的职责是把他抓回来,法律来审判他……”
&esp;&esp;“现在那个法官邱美来,是什么活菩萨,根本不会判他死罪!”梁文君恨道,“我就纳闷了,菩萨怎么能当法官?!反正我就要干/死他,谁都拦不了我!”
&esp;&esp;“你糊涂啊!”
&esp;&esp;艾登走了过去,将他的办公室门关上了,转过身来,对梁文君道:“你在抓他的时候,可别给他赶到九沟渠了,那里能躲的地方多,他可能会暴力拒捕,你到时……别错手杀了他。”
&esp;&esp;梁文君听到这明着像劝诫、实际是指引的话,惊讶地对上了艾登的眼睛。
&esp;&esp;艾登从来不是个规规矩矩、墨守成规的检察官。
&esp;&esp;梁文君也从来不是个没有狼性、只守本分的警察。
&esp;&esp;二人既是多年的同事,又是人生知己,非常有默契。
&esp;&esp;“梁文君,你稍安勿躁,不是你杀的,自有证据,是你杀的,也有很多证据,”艾登临走时,忽然对梁文君说了这么句似是而非的话,“你要坚持。坚持得越久,‘收获’越多。”
&esp;&esp;宁朗听到这话,转过身,看着艾登。
&esp;&esp;“他坚持下去只能证明他是个不知悔改的杀人犯!”谢桂军捂着自己被砸伤的头,气吼吼地说道。
&esp;&esp;宁朗跟在艾登身后,走出了审讯室。
&esp;&esp;“哥。”艾兰和袁真都站了起来。
&esp;&esp;这段时间一筹莫展的艾兰,只能日夜待在警局,他不知道做什么,晚上就在外面椅子上坐着睡觉,白天则是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他一个心很粗的大兵,没有破案推理的本领,什么都做不了,也想不出来,只是梁文君被困在里面,他很担心,既怕警察欺负他,更怕里面的犯人看出他是谁,暗下黑手。
&esp;&esp;所以他只能在这儿守着才安心。
&esp;&esp;“跟我走吧,别在这儿等着了。”艾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esp;&esp;“那梁队他……”
&esp;&esp;“梁队很好,生龙活虎的,力气好像更大了哎!”艾登笑道。
&esp;&esp;“你的头怎么了?”艾兰皱着眉问道,“难道是梁队打的?你们还有那个谢警长,动手了吗?”
&esp;&esp;“没事,梁文君没吃亏。”
&esp;&esp;等在一旁的袁真已经从兜里拿出了无菌棉棒,踮着脚,轻轻给他擦拭着脑门划伤的地方。
&esp;&esp;艾登微笑着俯身,闭着眼睛就着袁真的手。
&esp;&esp;“不用这么蹲着,”袁真抓着他的袖子往上拉他,“我还没这么矮。”
&esp;&esp;艾登不禁莞尔。
&esp;&esp;“宁检。”艾兰看到后面走出来的宁朗,向他打了声招呼。
&esp;&esp;宁朗朝他点了点头,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艾登和袁真的方向瞟了一眼,继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