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本来,方倾还觉得他们这么跑一趟很麻烦,他打个车就回了,可凯文逊严厉地告诉他,这就是他们作为副将的职责,方倾要适应主将的配置以及待遇才行。
&esp;&esp;也许是跟着于浩海两年多,养成的习惯,于浩海不论去哪儿,都习惯一个人走,独断专行。
&esp;&esp;方倾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手里拿着凯文逊给他的军牌和密令,这东西沉甸甸的,拿在手里,就是20万大军。
&esp;&esp;他从地形到人口、从生化武器,到人员调动,觉察出了凯文逊在巴尔干和加洛斯,甚至还有别的地方,已经私养了军队,人数甚至不下50万人。
&esp;&esp;而于浩海所率领的anl南征北战,几乎没有败绩,到现如今,也就只有5万人而已。
&esp;&esp;50万人对5万人,用索明月的话来说,就是“这还打个几把”。
&esp;&esp;何况凯文逊有钱有军火,有民众支持率,以及名正言顺的继承资格,于浩海会是他的对手吗?
&esp;&esp;不是。
&esp;&esp;都说正义打不过邪恶,可谁是正义,谁是邪恶?
&esp;&esp;从凯文逊的角度,于浩海跟“乱臣贼子”有什么区别,大家不过是各自为战罢了。
&esp;&esp;“打不过,就加入”,这是方倾的选择。
&esp;&esp;他对于浩海,也不再求全责备了,毕竟,谁能单杀掉那号称金牌屠夫、“四城砍王”的人头?
&esp;&esp;回到了医院里,方倾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刚要往外走,开了门,却见方匀和青羚早已等在了门口。
&esp;&esp;“爸爸,你也回来了?”方倾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挽着青羚的胳膊,看着方匀。
&esp;&esp;“我回来好几天了,”方匀笑着问,“在外面旅游开心吗?”
&esp;&esp;“开心,”方倾笑道,“还认识了一个小帅哥。”
&esp;&esp;“不错。”
&esp;&esp;方倾在他们的注视下,吃了他的营养晚餐,尽管在军营里已经跟凯文逊吃过了,但在父亲们面前,也不得不再吃一顿。他决定把一件事告诉双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要做腺体切割手术,这么大的事,闻夕言不敢动手。
&esp;&esp;“你爸把你交给我的时候,说我是你的监护人,”闻夕言道,“我真的不敢擅自给你做这个手术,方倾,而且……我们近几年来对这个病的建议,都是保守治疗。”
&esp;&esp;因为十几年来的临床调查,被切除了腺体的oga,大多愈后生活并不好。
&esp;&esp;腺体被视为oga的性/器官,何况是跟alpha伴侣息息相关的东西,一旦被切除,他们会自觉游离在三种性别之外,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性别,甚至会感觉自身的吸引力下降,自怨自艾,他们有的焦虑,有的抑郁,甚至还有轻生的案例发生。
&esp;&esp;综合所有情况评估,这个信息素紊乱末期的治疗方法,医学界最新论文论述,都是建议患者避开人群生活,最大限度地采用保守治疗的方法,度过余生。
&esp;&esp;方倾已经前前后后想好了,他要做那个健康向上、没有腺体也过得很好的oga,他要求自己,一定要直面人生给他的残酷,去做这件事。
&esp;&esp;“方倾,你这段时间单身,感觉怎么样?”方匀问道。
&esp;&esp;“安静,平和,睡得香,吃得好……”方倾忍不住笑了,“您别这么正经地问我好吗?我想笑。”
&esp;&esp;“这孩子,”方匀和青羚对视了一眼,又问道,“我知道现在问你有点儿早,但也想知道你对未来的规划……你还想找人生的另一半吗?”
&esp;&esp;方倾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不找了。”
&esp;&esp;“嗯。”
&esp;&esp;方匀和青羚小心翼翼看他脸色的样子,让方倾很是愧疚和难过。
&esp;&esp;“爸,您在昶洲过的年吗?”方倾问道。
&esp;&esp;“……是,于浩海去找我了,大过年的,我本来不想……”
&esp;&esp;“你等他吃完再说。”青羚开口道。
&esp;&esp;“哦。”方匀闭上了嘴。
&esp;&esp;方倾很快地吃完了。
&esp;&esp;“您打他了?”
&esp;&esp;“没有。”
&esp;&esp;方倾松了口气。
&esp;&esp;方匀忽然握住了方倾的手,对他说:“孩子,有一件事,我们犹豫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