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ss="rd">
&esp;&esp;范恒满的目光飘向前面座位上的两个人。他们不是夫妻了,所以对话甚至有些生疏和客套,可因为有了孩子,他们还是可以平静的交流。
&esp;&esp;“于总,别把我撂下啊,”牛萌萌在外面拍着车门,“那些人我都不熟!”
&esp;&esp;“还有你不熟的人啊。”于浩海顺手把后车门打开,牛萌萌钻了进来,把范恒满挤到一边去,带上了门。
&esp;&esp;昏迷不醒的张雁丽和范恒满,白玉林、方倾、于浩海再加上黑崽,刚好六人,准备上路,方倾准备把车开起来。
&esp;&esp;“我来开吧。”于浩海拉动车门要下去,跟方倾换位置。
&esp;&esp;“你坐好了!”方倾有些不耐烦,这是他的私车,平时既能拉救护的患者,又能带青羚、两个孩子包括自己的两位副将,还能拉药品和货物以及简单的医疗设备,他平时没少开这车出去,只是于浩海在边上对他不放心的样子,导致他也无端紧张起来。
&esp;&esp;“这还是我头一回坐你开的车,还是个六人车。”
&esp;&esp;而且,还是个体量很大、载重量不小的改装型救护车,于浩海有种“小猫在开大卡车”的荒谬感,所以一再要方倾和他换位置。
&esp;&esp;“别吵!这就是我的车,我还开不了吗?!”
&esp;&esp;“行吧。”于浩海作罢了。
&esp;&esp;方倾抬脚……一时忘了应该抬哪边的脚,踩下油门。
&esp;&esp;他几乎不用看,就知道于浩海在他边上翻了个白眼,甚至将头转到了窗外。
&esp;&esp;气氛尴尬得要死,后面的人静寂无声,方倾头上三道黑线,于浩海总是会给他很大的压迫感,只要他坐在他的边上,他就仿佛又变成了那个被嫌弃的anl战士,于浩海百般折磨的方副将。
&esp;&esp;范恒满道:“右边。”
&esp;&esp;方倾一脚踩下右边油门,将车开了起来。
&esp;&esp;“不错,开出大门去了,”于浩海赞许地点了点头,“黑崽,咱们回家有望了。”
&esp;&esp;“回家喽。”黑崽欢呼道。
&esp;&esp;这辆改装车缓缓驶过了盘山道,上了公路大桥,接着驶进了驻地繁华拥堵的街道,后面的军车要换路了,往驻地军大营驶去。
&esp;&esp;“前面路口停,让范恒满下车,”于浩海道,“部队要进军营了。”
&esp;&esp;“等会儿到医院再说。”
&esp;&esp;“我在一边护送张雁丽还不够?”于浩海问。
&esp;&esp;“他被你打伤了,两根肋骨,你忘了?”方倾看了他一眼,“需要在医院里静养几天。”
&esp;&esp;“肋骨,只是肋骨,”于浩海很是不屑,“这算什么严重伤害吗?人体一共有多少跟肋骨?”
&esp;&esp;方倾没搭理他,他知道他在找茬儿,这时候不如什么都不说。
&esp;&esp;“24根。”牛萌萌掏出手机查了一下。
&esp;&esp;“24根,才断了两根!”于浩海瞥了后面那人一眼,“可真够弱的了。”
&esp;&esp;范恒满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esp;&esp;他在新兵营里看了于浩海那么多篇战术理论与政治设想文章,只觉得他胸襟豪迈,气壮山河,是个将才,也是个全才,却不知道他私底下竟如此幼稚。
&esp;&esp;他范恒满只要不走,于浩海就浑身长刺儿似的不舒服。
&esp;&esp;“于上将说的是,我现在还很弱,还需要加强训练。”范恒满道。
&esp;&esp;于浩海侧过身,冷冷的目光探究似的直视着他。
&esp;&esp;“你别闹了,别打扰我开车。”方倾忍不住皱眉道。
&esp;&esp;“这就叫打扰?那你可得多练习了,平时在训练道上多跑一跑。就比如刚才那个上坡,你不敢过去,一辆帕萨特绕过你上去了,你才敢试一试,还有刚刚那个很窄的过道,你不能进去,可你忽然又想闯一闯,差点儿擦到了车头。这都是经验不足、预判不准的原因……我看你不适合开车,更别提是这么大体积的车。白副将,他这水平你可别让他开了。”
&esp;&esp;“……是。”白玉林道。
&esp;&esp;方倾:“……”
&esp;&esp;于浩海上车半小时,就要吊销他的驾照了。
&esp;&esp;方倾的手心沁出了汗来,只寒着脸,胳膊僵硬地握着方向盘,在于浩海心里,可能自己都不配有驾照。
&esp;&esp;车内空气仿佛变得凝滞,于浩海瞅着方倾冷冷的小脸,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李茉莉告诫过他,不能在他的部下丢他的面子,可于浩海走到哪里都是主将,都占领主场优势,上百万的雄兵都听他调配和发号施令,他这走哪儿都当总指挥的习惯改不了,更何况,方倾的事对他来说都是大事,他管方倾的哪里,对他来说,都不算是多管闲事,何况是开车,这关系到他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