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在脑海里一遍遍重复,是姜灿的,是她的,是关于顾泽西的。
空调寒气不断下沉,头疼欲裂。
她往外走。
“诶——”林意眠喊,“狐狸,你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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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男寝。
下午时分烈日爆烤,从阳台跃近,影影绰绰绽出一地遥遥绿意。
室内整洁干净到纤尘不染,摆放整齐,被子都方方正正的叠成豆腐块。
沈舟渡环顾室内,忍不住道:“阿迟,他们有这么怕你?你都不回来住,这宿舍他们还收拾这么干净?”
宋疏迟只把不常用的专业书或者资料放宿舍,偶尔课程需要换的时候回来。
“少爷不是洁癖吗。”边上的顾泽西说,“阿迟,晚上学生会的会我请个假,家里有事。”
不远处,坐在中央的男人没说话,分明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响声低低。
低垂着眼,翻动书页。
神色未见波澜。
室内霎时沉寂,穿过大榕树的风逶迤到窗台,独独剩下纸片页轻微翻动的声响。
顾泽西最近请假确实频繁,一时不敢再出声问,私底下拉拽了下沈舟渡,示意让他帮忙说话。
“这我作证,他家里还真有事儿,最近可给阿泽忙坏了是吧?”沈舟渡大喇喇地揽过他的肩,“你要订婚,怎么不请兄弟过去玩?”
顾泽西:“我……”
甫一开口。
对面男人淡漠的视线睨了过来,像冰原的冷风猛烈侵袭。
冷冽,深不可测的。
在最盛夏的时节,顾泽西没来由地感觉到寒意。
“订婚?”他问。
顾泽西低头摸了摸脖颈:“家里安排的没办法,也只是个双方家长吃个饭。最近毕业季事情比较多,怕耽误大家的时间就不大肆操办了,过段时间我和可儿再请兄弟们出去玩。”
“和邵可儿订婚,有你受的。”沈舟渡看了看宋疏迟,忽然问,“那你和逢夏分了?”
男人的劣根性无需具体言语,顾泽西晦涩一笑:“我们没分手,她……”
“嘭——”
厚重的书本利落合上。
宋疏迟的碎发被风吹动,微微遮住眼神光,明暗难辨的视线里似乎多了几分玩味。
又像在笑。
“百年好合。”
这话说得顾泽西愣了片刻,也不知是在说哪一个女朋友,才答:
“谢谢少爷。”
“可儿发信息说在楼下等我,那我先走了。对了,”顾泽西犹豫道,“夏夏那边,你们帮个忙——”
帮什么忙,不言而喻。
顾泽西分外迫切看向的是宋疏迟。
宋疏迟没让他等,略一抬眼:
“还不走?”
当作回答,顾泽西连连道:“走了走了,谢谢少爷帮忙。”
得到许可的顾泽西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沈舟渡趴在窗台看了会他和邵可儿走的画面。
“顾泽西在家不得势,他爸生病后就想着把公司分给后妈和便宜弟弟,这回想办法找了邵家订婚,估计家产有戏了。”
“邵可儿呢,一心想混娱乐圈,家里长辈非要人管她,不然估计她那性格也看不上顾泽西。为了讨好邵可儿,顾泽西最近可是对她百依百顺的,逢夏为他拍了半天的微电影说换就换了。”
“就是可怜逢夏,还被蒙在鼓里呢。”
各世家的那点破事儿,沈舟渡门儿清,他回头笑起来。
“诶,这么有趣的事你就这点反应?”
边上的男人依旧敛着眼眸,眼神很淡,似乎对他说的事情充耳不闻。
沈舟渡意味深长:“我觉得那姑娘……机会大好啊。”
宋疏迟散漫抬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