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调角度,就这么从脸最大的俯拍视角继续玩小游戏。
“你这角度真的是,我都得犹豫一下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林意眠问,“你今年过年怎么过,确定不和我一起吗?”
除了年三十,逢夏前几年都是被林意眠带着到处玩。
逢夏:“不了,我回家了。”
林意眠稍顿,真的在垂眸开app:“那地方你回去干什么?我定个机票过去陪你。”
“不用,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海,”逢夏说,“你好好过年,我初四应该就回去找你玩了。”
“你确定不用我陪?”林意眠犹豫着看她的眼色,还是说,“你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我看少爷最近有够吓人的,连沈狗都不敢过去和他说话。”
指尖动作偏移,她的消消乐出现的ga over。
逢夏看向屏幕,点头:“他知道我在这儿,我和他说过了。”
她有分寸,吵架和分手的定义她了解得清楚,也不是十六七岁在耍脾气的小孩儿,该说的会说。
回中城两天,逢夏在外网上也刷得到宋疏迟专辑发布的消息,外网的反响好得要命,都在说他这张专辑必定会斩获数不尽的奖项。
宋疏迟会给她打电话,不问别的内容也不会硬催着她要回去,就问一句她吃饭了吗,或者就是天气如何。
都给对方留了冷静余地。
林意眠说了句牛逼,重点也很清奇:
“我第一次见到敢和少爷吵架的人。”
“……”
林意眠:“不过说真的我最近没怎么看到沈狗,如果不是少爷不喜欢中城,我肯定会猜他去找你过年了。但也不应该,他家里事情……多的要死,比我家里规矩都多。”
逢夏:“嗯?”
“偷偷告诉你,这个也是沈狗喝醉了才跟我说的。少爷他母亲就是中城人,”林意眠报了个名字,“你知道的吧,就是国际上闻名遐迩的小提琴演奏家,少爷的琴就是他母亲用的。”
“他之前寒暑假会到中城,不过他母亲就是在这儿过世的,从那之后就没回来过了。这地方,应该是他最厌恶的地方。”林意眠说。
逢夏听着,没什么反应。
宋疏迟很骄傲,他什么都不爱和别人多谈,更不要提这种自揭伤疤的事情,就像逢夏也不会喜欢跟别人说自己的父亲是个下三滥的赌鬼。
她懂。
她只是很生气为什么他的欺骗和隐瞒是在同个时段让她发现的。
闲聊到晚上,林意眠也想看海,逢夏就直接穿着睡裙下楼去给她转镜头,这回天早黑了,只能听见层层海浪堆叠的声音,中城很安静,听不到什么嘈杂没完没了的人声。
林意眠感慨,她也有点想回去看看了。
逢夏还没来得及应,手机倏地黑屏,显示陌生号码打进来了。
她接起来。
“喂?逢夏?”
沈舟渡的声音。
逢夏再次看了眼电话号码,电话那头是很嘈杂的酒吧声音,听人声有些不真切,她按高了音量问:
“嗯,有事吗?”
“你住哪儿?”沈舟渡似乎是想起来自己这话问得太冒昧,急急补充道,“不是我,阿迟,他喝多了。他一喝多更谁都不让碰,只有你喊得动,你知道的。”
“……”
逢夏捕捉到重点,有些疑惑问:“你们在中城喝酒?”
“那你在这儿他能不在这儿吗。”沈舟渡小声咕哝完前半句,才正儿八经地报地址,“你能来接人吗?我真的拿这爷没办法。”
她只穿了一件纯白睡裙,海风肆意将她的发梢和裙摆都往后飘扬出弧度,南方的冷风就是能沁入骨髓的。
逢夏就这么站在冷风里,犹豫了三秒要不要过去,在倒计时最后的尾声。
她听见逆着嘈杂的背景声,男人清润分明声线,比以往听起来都要低的,似乎是真的醉得开始迷朦了。
就这么轻、磁的低唤了一句。
“夏夏。”
涨潮的海浪汹涌,那道唤她的声音却像随着潮起的声音注进四肢百骸,要镌刻进她灵魂深处,只一声,她整个人便比冻僵还要愣神的呆在原地。
她从来,从来没有见过永远骄傲漠视一切的宋疏迟会低头,像不顾一切,像丢盔卸甲。
他说:
“夏夏。”
“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夏夏:其实也就三天没见,少爷你真的很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