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璎手握紧,也跟着小声道:“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这是我们俩人的秘密哟。”
小花高兴地直点头。
这时候堂屋的布帘子掀开,李春燕走了出来,问道:“张大嘴的检查咋样?”
樊云璎把结果说了,又说道:“新民一直闹着让她给张秀秀披麻戴孝呢。”
李春燕脸有纠结,“新民这样是不是过了,张大嘴虽然可恨,但毕竟是长辈呢?真让她披麻戴孝了,张大嘴一家在大队抬不起头,新民家也会被说道。”
要樊云璎说,长辈咋了,敢做就要敢承担责任,不过她怕李春燕担心,直接说道:“有大队长,还有那么多长辈看着呢,肯定会商量好办法的,婶子,我去吃饭,待会儿给您熬药。”
李春燕面露苦色,“云璎,我刚吃过饭,肚子很饱,喝不下药了。”
樊云璎早有预案,说道:“婶子,你胃口太小了,这样病好得慢,你应该多动一动,平常吃过饭,就在院子里散散步。”
“荠菜,马齿笕等野菜对您的病有帮助,您也可以跟着小花和小榆去挖野菜。”
说完,樊云璎对小花使了一个眼色,小花赶紧走过去拉住李春燕的手,劝道:“娘,你就跟我们去吧,我跟小哥小,就是找到了好的野菜也抢不过人。”
说着她又大声喊了声:“小哥。”
梁榆答应一声从堂屋出来,樊云璎眼尖地发现他的嘴角竟然有鸡蛋白的颗粒,她心里明白,肯定是李春燕背着小花给他好吃的了。
她看着小花眼里一闪而逝的受伤,不由想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爸妈也总是背着她,偷给弟弟零花钱,甚至带着弟弟去下馆子。
她过去拉了拉小花的手,这才发现小姑娘的手上竟然茧子,又看了看小姑娘枯黄的头发,以及瘦黄的小脸,有些心疼。
她想在梁家的这一个月,给李春燕调理身体的同时,她也该给小姑娘调理调理身体了。
而这边梁榆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拽着李春燕的另外一只手,黑白分明的凤眼巴巴地看着,央求:“娘,您就跟我们去吧。”
李春燕拗不过只能点了头。
说通了李春燕,樊云璎便去吃饭,荠菜做卤子,白面和高粱面做的饸饹面,因为缺少油水,吃嘴里就有些寡淡,但她没有挑剔,很人真地吃完,还对小花比了比大拇指,小花高兴地眼睛都弯了。
吃过饭,小花洗碗筷,樊云璎给李春燕熬药,梁榆帮她烧火,她趁机问道:“小榆,刚才你娘是不是给你偷吃鸡蛋了?”
梁榆黑瘦的小脸一红,“娘说我吃好了,才能快快长大,保护妹妹,撑起梁家。”
樊云璎没想到李春燕还给小家伙洗脑,轻吐一口气,说道:“小榆,你有没有想过你娘说的不一定对。”
梁榆小手挠了挠脑袋,迷茫地问道:“为啥?”
樊云璎正打算跟她讲男女平等的大道理,谁知道李美兰来了,还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云璎,老头子同意了,你做妇科病科普,还有给全大队的妇女同志做妇科检查了。”
樊云璎桃花眼一弯,“谢谢伯娘帮我说话。”
李美兰笑道:“我可没帮你说好话,这事我一说,老头子就同意了。”
樊云璎夸道:“大队长这是一心为社员着想啊。”
闻言,李美兰很受用,笑着道:“那也得你给他机会啊。”
樊云璎笑了笑,又继续问:“伯娘,大队长有没有说时间和场地的事儿?”
李美兰:“就在咱们大队部,你要是方便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开始。”
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当然越快越好,眉眼一弯,“我没问题。”
接着又问了张大嘴的事,李美兰回道:“毕竟两家人不想结仇,便让她给新民媳妇儿磕头道歉,并且双倍地赔了新民家钱。”
樊云璎闻言没吭声,反正只要张大嘴得了教训就成,就是可惜了上午乱糟糟的,没让柳香这个碎嘴子得到教训,不过想来她也不敢了。
因为晚上要做妇科病科普,以及给全大队的妇女同志做妇科检查,樊云璎就没有跟李春燕他们一起上山,她要趁着下午的时间做教案。
半下午写完教案之后,她便拿起篮子去大队西边元宝山的山脚处看了看,挖了点蒲公英,马齿苋,以及摘了点金银花,这才回去。
刚转身,就听到小花喊,“嫂嫂!”
她扭过头,就看见了李春燕母子仨,一人挎了一个小篮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野菜,大概因为收获颇丰的关系,李春燕的眉眼都比以前舒展了不少,看来让她出来是对的。
走近后,小花小嘴叭叭,“嫂嫂,我们今天挖了不少面条菜,我最喜欢吃蒸面条菜了。”
樊云璎苦笑,来了几天,就吃了几天野菜,一两天还好,时间再长,她就受不了了,不行,得赶紧挣钱。
晚上用面条菜给李春燕做了青菜瘦肉粥,又给她熬了药,等她吃了饭,喝了药,她便带着她去了大队部,她的妇科病科普小课堂开课了。
至于俩小的,则让他们去跟大队长家里的小孙子玩儿。
因为张秀秀的事,又因为张大嘴去县城医院折腾了一通,石沟大队的妇女同志心里都对妇科病有了强烈的好奇,所以人到得很齐。
樊云璎走到前面,清了清嗓子,先从张大嘴的病例开始讲,“外阴炎就是妇科炎症的一种……”
“樊云璎同志,赶紧跟我去救孩子。”
正讲着课呢,梁木从外面跑进来,二话不说拉住樊云璎就走。
课堂上的人一惊,纷纷跟着往外走,有人议论谁家孩子出事了,有人议论梁木和樊云璎,他们两口子太生分了,梁木竟然全名全姓地称呼他媳妇儿不说,还后面加上一个同志,生分得不像两口子。
年代医闹
樊云璎和梁木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大队长家,还没进门的就听见里面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