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还是应该把话带到,至于如何选择看她自己。
樊云璎看着自己的手不吭声,原主因为亲妈和后爹一家,已经没了生命,她不是原主,对于那一家子不感兴趣,更不会和他们联系。
梁木见她不想说顾家的事,便没再继续,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票放炕桌上,“上次走得匆忙,没把生活费给你,我娘太节俭,小榆从她那里拿一两次钱还可以,次数多了,肯定会不乐意,这钱你看着花,没了,就去县城公安局找我。”
樊云璎没有推辞,直接把钱票收了起来,反正她大部分也是花在他家人头上。
拿了钱票,心情好,她便说起了其他,“婶子的身体需要补,小花和小榆身子也虚弱,也正在长身体,也需要吃一点好的,不能天天野菜粗粮,不见油水。”
梁木点头,“你看着办,钱不够,我再想办法。”
这人是不是对她太信任了一些,不过他能这么大方再好不过,便继续说道:“你能不能帮忙订牛奶或者羊奶,对婶子和俩个小的身体都有好处。”
梁木:“咱们大队就有羊奶,那玩意儿膻,没人愿意喝,一般都是倒掉,你要想要,直接跟大队长说就成。”
真是暴殄天物,不过这样她就能多买些了,她的身体也需要补呢。
说过了家里的事,梁木又说了樊云璎工作的事,“如果你不愿意当赤脚医生,我可以帮你在县城找一份工作,不过是临时工。”
樊云璎没有拒绝,“谢谢梁同志。”
虽然她想进县医院,但万一进不了呢,多一个选择也不错。
说了事情,梁木便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樊云璎紧张起来,这人不会留下吧?
直到梁木的脚跨过门槛,她才松了一口气,梁木的人品果然可靠。
而梁木转身看了看东厢房,回想着刚才和樊云璎的谈话,眉眼突然柔和了,刚才他们的对话真像两口子话家常呢。
樊云璎显然没想那么多,数了数手里的钱,三十块,本地粮票零零碎碎的有十斤,肉票两斤,糖票,工业票……
这些票她可是第一次见呢,新奇地翻来覆去地看,接着又拿起纸笔,把今天晚上的行医记录写了,这才熄了煤油灯,躺炕上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梁木已经离开了,看到两个小的在围着院子跑步,樊云璎这才想到,还没有跟梁木说李春燕重男轻女的事呢,只能下次再说了。
俩小的见她,赶紧跑过来,纷纷汇报,“嫂嫂,我早起洗脸刷牙了,你看看。”
樊云璎检查了以后,再次夸道:“不错,作为奖励,今天嫂嫂给你们做早饭,好不好?”
两小可高兴了,表示要帮忙,樊云璎让他们一个帮忙烧火,一个帮忙洗菜。
梁木昨天回来,又买回了廋肉,猪肝和猪血,樊云璎今天先做了猪血炒青菜,又熬了瘦肉粥,主食就是加了荠菜的菜窝头。
刚做好饭,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一进门就喊饿,“嫂子,我们要吃肉。”
这仨孩子是梁二叔和梁三叔家的孩子,虽然也黑也瘦,但身体比梁家俩小的健壮多了,吃得肯定比两小只好。
他们昨天看见梁木买了肉,今儿又见梁木走了,便来家里蹭吃的。
梁榆黑着小脸赶人,“这些都是我哥买来给我娘治病的,不能给你们吃。”
梁二叔家的梁栋不乐意了,骂道:“你个扫把星,抠门精,只听说生病吃药,没听说生病吃肉的,你个撒谎精。”
小花生气了,推了推他,“不许骂我小哥。”
梁栋举起自己的拳头,“扫把星敢推我,我打死你。”
樊云璎出来,直接站到梁栋前面,桃花眼冷冷地看着面前十一岁的少年,冷声道:“你敢打一下试试!”
梁栋吓得后退一步,正想张嘴喊李春燕,梁三叔家的梁桥突然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冷血樊云璎
梁桥的惨状吓坏了在场的人,特别在场年龄比较小的孩子都吓哭了。
小花:“呜呜呜,嫂嫂,梁桥哥会不会死?”
梁榆:“嫂嫂,你快给梁桥哥看看。”
十岁的梁材光哭不说话,十一岁的梁栋则用食指指着樊云璎,指责道:“都是你,是你把梁桥吓病了。”
樊云璎没搭理他,快步走到梁桥身边,用手制住他,“先别哭,我帮你看看。”
梁桥哪里肯听,小身子使劲挣扎,身上的灰尘,鼻涕和眼泪,都蹭到了樊云璎身上,樊云璎用上双腿才把他固定住。
这才喘着气跟小花说道:“小花,你赶紧去把三婶叫来。”
小花就要撒丫子跑出去,梁榆拦住了他,“我跑得快,我去。”
“这孩子咋了?”
李春燕终于被闹腾醒了,头都没有梳,趿拉着布鞋,便从堂屋出来了,直奔梁材,兴许受了惊,脸色还有些发白。
梁桥这个熊孩子见她出来,便赶紧告状,“大伯娘,是嫂子、小花和小榆他们把梁桥吓病了的。”
大概有了底气,便伸手要从樊云璎手里夺梁材,樊云璎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你把人抢了,出事了,你负责。”
梁栋一梗脖子,“负责就负责。”
说着就伸胳膊从樊云怀里抢梁桥,樊云璎松手,让他抢了过去,现场没人能制得住熊孩子,有他捣乱,她也没办法给梁桥治病,一切等梁三婶来了再说。
而李春燕见状急地直拍大腿:“云璎,你咋把梁桥给梁栋了,耽搁了治病咋办?”